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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瞳》由环球娱乐和庆丰娱乐联合制作,投资规模很大,编剧是卫东阳、王旭涛,导演是刚刚斩获三十八亿票房的朱晨风,总制片人是谭尚喜。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这条消息一出来,整个娱乐圈都震动了。有门路的人削尖脑袋也想进入这个剧组。
先期投资到位之后,朱晨风很快就召开了试镜大会,依旧像上次那样,采取全透明的方式。
秦青坐在保姆车里,左边是郑桥松,右边是白石,怀里抱着996。
“《深瞳》明明是个草台班子,现在怎么变成豪华配置了?”996狐疑地说道:“原剧本里,卫东阳又当编剧,又当导演,还当投资人,拍得可辛苦了。现在的编剧还是卫东阳,却多了一个金牌编剧兜底,导演变成了朱晨风,制片人也是金牌制片人。这个剧组鸟/枪换炮了啊!”
“卫东阳不是鸟/枪,人家本来就是大/炮。”秦青还在研读剧本,连头都没抬。
“论家底,他的确是最雄厚的。我就不明白了,他在原剧本里干嘛那么折腾。像现在这样,直接收购一家大型娱乐公司,他不是玩得更加风生水起吗?”996只是随口念叨一句,并没有多想。他满脑子都是游戏攻略。
秦青读完剧本又看了看自己写的人物小传,也没有仔细去听。
一人一猫都忽略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命运的巨大转变,都是由卫东阳这只蝴蝶翅膀引起的。
车子很快抵达了市内最大的一家剧院。还像上次那样,许多明星拿着自己的号码牌,按照咖位大小,由前排慢慢坐到后排。
秦青依旧跟着郑桥松和白石朝第一排走去。
与上次一样,许多人站起来跟郑桥松和白石打招呼。不同的是,这一次大家都注意到了秦青,并且试图与秦青攀谈。
有了代表作,有了票房,有了演技,一切都不一样了。曾经把秦青看做郑桥松附属品的那些人,现在不得不正视秦青的存在。
看见秦青来了,即使是演技相当精湛的老戏骨也感觉到了威胁。
“是秦青。”
“他很有希望!”
“是的,他外形很合适,演技也好,一个人分饰两角完全没有问题。”
“朱导跟他关系很好。《暗夜营救》的拍摄花絮你看了吗?”
“看了,朱导把秦青当宝贝一样天天揣在怀里。我跟朱导合作过几次,我一直以为他在片场只会骂人。”
“我也是。我第一次在片场崩溃大哭就是因为朱导。朱导是我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朱导跟秦青关系不一般,试镜的时候难免会有偏好。”
“不至于吧,现场这么多人。”
“只要秦青的演技撑得住场面,双胞胎这个角色肯定是他的。”
“朱导把秦青上次试镜的视频放到网上了。我觉得秦青的演技撑得住。”
“那完了,试镜男主角的演员可以回家了。没机会了!”
两个年轻演员躲在昏暗的角落里议论,坐在他们后排的陈子兴越听越不甘。
“好好准备,别的不要多想。”庄永月适时安慰一句。
陈子兴这才慢慢松开被揉捏到变形的剧本,露出一抹颇为勉强的笑容。秦青就像他的克星,总是会挡他的路。
如果没有这个人就好了。
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告诉陈子兴,如果没有秦青,《深瞳》的男主角一定会是他。
“你有把握吗?”庄永月低声问道。
“如果朱导立场公正,我有七成把握。我的演技到底怎么样,庄姐你是最清楚的。”陈子兴是一个很自卑的人,可他从来不怀疑自己的演技。
“那就好。你不用担心朱导,他选角从来只看演技,不会被外部因素干扰。上次别人都说他被资本绑架,结果他用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征服他的是秦青的演技,不是郑桥松的资本。”
庄永月的比喻引发了陈子兴的强烈反感,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温顺地点了点头。
投资人、制片人、编剧……大人物们陆续抵达剧院,坐在第一排聊天。
朱晨风还是像往常那般,总是最后一个到。他的位置空着,所有人都在等。
“他还说我耍大牌!他牌子比谁都大!”心情有些紧张的秦青忍不住吐槽一句。
抱着手机看游戏攻略的996敷衍地“嗯”了一声。
“不行了,我要去放个水!”秦青伸长脖子左看右看。
郑桥松被几个制片人拉到一旁商量事情。白石上回救下的那个小孩的父亲是这部电影的投资人之一,正抓着白石的胳膊,感激涕零地说着什么。
秦青找不到人陪自己去厕所,只能把996放在椅子上,矮身跑向开在侧面的出口。
早在秦青站起来东张西望的时候,陈子兴就注意到了对方。他猜到秦青这是紧张了,想上厕所,于是自己先一步去了厕所。
跟在秦青身边好几年,他对这个人的行为习惯已经非常熟悉。
厕所非常空旷,打扫得也很干净,走起路来会有啪嗒啪嗒的回音。
秦青放完水,走到洗脸台前洗手。
“准备的怎么样了?”一道温和的嗓音忽然响起,紧接着,一股浓郁的蔷薇花香霸道地袭来,冲淡了喷在空中的小苍兰的味道。
秦青正低头洗脸,双手捧着水泼洒。
“卫东阳?”他未曾抬头去看,甚至也没有睁开眼睛就已经猜到来人是谁。这股香味他最喜欢了。
低沉的笑声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回荡,暖风一般拂面。
秦青连忙抹掉脸上的水珠,笑着睁开眼睛。
“我也不知道我准备得怎么样。一千个人心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不知道朱导的哈姆雷特跟我的是不是一样。”越是懂得表演,秦青就越是谦虚谨慎。
“我在家里装了半个月瞎子,扮演弟弟应该问题不大。”秦青甩着指尖的水珠。
卫东阳取出插在前胸的装饰手帕,递给秦青:“擦擦脸。”
秦青仔细看了看手帕的纹路和质地,连忙摇头:“不要了,你这条手帕是用来搭配西装和领带的,这种老花的款式肯定很贵!”
卫东阳无奈地笑了笑,也不再问,一只手按住秦青的头顶,把人固定住,另一只手握着帕子轻柔又仔细地擦去雪白皮肤上的水珠。
秦青没有办法,只能配合地仰起小脸。
“扮演弟弟没问题,也就是说,扮演哥哥还有问题?”卫东阳的声音本来就很好听,被四周的墙壁拦截,在震荡中更增加了几分温柔与磁性。
“有一点点问题。”秦青用大拇指掐住自己的小指头。
卫东阳勾唇浅笑,眸色微深。
“我是编剧,有什么问题你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解决。”他恋恋不舍地擦去最后一滴水珠。
“我们这样算作弊吗?”秦青做贼一般四下张望。
“不算。上台试镜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卫东阳把半湿的手帕折叠整齐,放进裤子口袋。原本洒在上面的蔷薇花香现在带上了一种特别的暖香,值得在夜里反复回味。
秦青放下心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上次演的是一个杀手,我知道杀气腾腾是什么表情。但是这一次的哥哥是个心理变态。我不是很清楚心理变态要怎么演。白石说让我像上次那样演,但是要收着点,不要情绪外露。他说这个角色是一个阴着坏的人。什么是阴着坏啊?”
卫东阳站到秦青身后,与对方一起看向镜子,双手摁住了秦青的肩膀。
“解答你的疑惑之前,我要先问你一个问题。”他微微低头,把薄唇贴在秦青耳边。
潮湿的热气钻入耳膜,让秦青敏感地缩了缩脖子。但他没有躲避,也没有察觉到危险地临近,反而侧过头,与卫东阳四目相对,笑嘻嘻地抱怨:“好痒!”
卫东阳深邃眼眸里的光瞬间就被无止境的欲望吞噬,变成一片浓黑。
猛兽的利爪已经摁住了猎物的脊背,尖牙刺入咽喉。然而这只猎物非但没有挣扎,反倒转过身来,露出自己白白软软的肚皮。
这样做不会让猛兽产生怜悯之心,只会让欲念变得更为疯狂。
“乖乖听我说话。”卫东阳捧住秦青漂亮的脸蛋,滚烫的手掌下移,覆住秦青修长又脆弱的脖颈。
这是一个完全掌控的姿态,带着摄人的压迫感。
秦青终于有了一丝警觉,嬉笑的表情慢慢收敛。
“你觉得哥哥对弟弟,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卫东阳的薄唇始终贴在秦青耳边,每说出一个字就会吐出一团又湿又热的气流。
秦青的耳朵被熏红了,紧接着是半张脸。镜子里的他雪肤盈盈,眼眸沁水,唇泛浅朱,又是可怜又是可爱。
卫东阳的喉结在剧烈滚动,想要一口把这只小猎物吞吃入腹的欲望从未如此强烈。
现在还不到时候……
这样告诫一句,他深邃眼瞳里的幽光才渐渐淡去。
“是嫉妒吧?”秦青小心翼翼地给出答案,水汪汪的大眼睛偷偷地观察着卫东阳的表情。
“还有呢?”卫东阳嗓音沙哑。
“还有仇恨。弟弟享受了父母的爱,而哥哥从小就被关进疯人院。他恨那一家人的抛弃。”秦青往后靠了靠,试图让自己的脖颈脱离卫东阳的大手。
但是这样一来,他就更为紧密地依偎在卫东阳怀中。
对旁人几乎没有戒心的秦青不会知道,当卫东阳在他身后站定时,他已经陷入了一种无法逃脱的状态。
卫东阳侧头看着秦青,许久无言。
秦青本就紧张的心情变得更加不安了。他透过镜子,用湿漉漉的眼眸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高大男人,眼瞳里写满了对答案的渴求。
这副全然被掌控,从未想过摆脱依赖的模样,让卫东阳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你说错了。哥哥对弟弟的感情是爱,不是恨。”极富磁性的嗓音钻入耳膜,像一把小小的钩子。
秦青半边脸都起了鸡皮疙瘩。他一直都知道卫东阳的声音很好听,但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叠加了一重回音,这声音竟然可以像塞壬的低吟,令人完全无法抗拒。
秦青揉了揉发麻的耳朵,眨了眨困惑的眼睛,“为什么是爱?他不是一直在陷害弟弟吗?他杀了弟弟身边所有人,最后还想杀了弟弟!”
“他杀害的都是对弟弟造成威胁的人。他杀了虐待弟弟的养父母,杀了从小欺负弟弟的养兄养姐,杀了欺骗利用弟弟的朋友,还杀了觊觎弟弟的连环杀手。最后那次搏斗,弟弟挥刀过来,他不是躲不开,而是没有躲。他知道只有自己死了,弟弟才能洗脱杀害那么多人的罪名。”
“你懂这种感情吗?”
卫东阳一边抚摸秦青因为紧张不安而微微滚动的小巧喉结,一边徐徐开口:“一个接收不到任何感情,自己也没有丝毫人性的人,他冰冷的心从出生那一刻起就被一根细细的绳子拴住。
“还在襁褓中的时候,能让他睁开眼睛的只有弟弟的哭声。长大之后,唯一能让他露出笑容的,也只有弟弟的笑容。弟弟就是这根绳子,把他拴在这个无趣的世界。
“他安静地待在疯人院,接受毫无用处的治疗,从来没想过逃脱,虽然他拥有轻易逃脱的能力。但是,当外界有人试图剪断弟弟这根绳索时,他失控了。他的疯狂杀戮是因为爱,不是因为恨。找到这个内核,你才能演好这个角色。”
卫东阳双手上移,捧住秦青的脸颊,低声问道:“听明白了吗?”
秦青听呆了。
剧本里没有心理活动描写,演员只能自己去揣测角色的内心世界。
单看剧情,哥哥杀了那么多人,最后还想杀了弟弟,怎么会是因为爱?
可是仔细想一想,卫东阳说得却很有道理。
经过这场劫难,虐待弟弟多年,并侵占了弟弟全部遗产的养父母一家全死光了。把弟弟当成狗的朋友死了。把弟弟撞成瞎子并潜伏在弟弟身边的连环杀手也死了。
最后,哥哥被弟弟杀死,而弟弟是残障人士,属于正当防卫,不用承担任何法律责任。弟弟还得到了哥哥的眼角膜,重新恢复光明。
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原本懦弱的弟弟变得无比坚强,与暗恋多年的女孩在共患难中走到了一起。
弟弟获得了爱情,获得了重生,获得了未来。
杀了那么多人的哥哥轻易死在双目失明的弟弟手里,这是不符合逻辑的。
但经由卫东阳的解释,一切都变得合理了。
秦青眨眨眼睛,恍然大悟:“我懂了!我要扮演的不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变态,而是一个用杀戮来表达爱意的疯子。他是亦正亦邪的。但他的正面情绪只对弟弟释放,对别人,他是完全没有怜悯之心的。这种极致的反差感我要演出来。”
“是这样。”卫东阳略微勾唇,语气温柔。
“我知道怎么演了。谢谢你卫东阳。”秦青露出开心的笑容,濡湿的眼眸里闪烁着崇拜和感激的光芒。
“还有问题吗?”卫东阳用指腹揉了揉小孩微微泛红的娇嫩脸蛋。
他高大的身影从背后笼罩下来,像一个囚笼,但秦青完全没有发觉。
“有一场戏,哥哥把弟弟迷晕,关进地下室。哥哥装成瞎了眼的弟弟,跟连环杀手周旋。每当连环杀手移开目光时,哥哥就会露出诡异的笑容。”
秦青扯扯卫东阳的衣袖,有些沮丧地说道:“这场戏我在家里练了很久,总觉得不太对。你帮我看看到底哪里有问题。”
“好。”卫东阳笑着低应。
秦青指着前面的镜子说道:“你仔细看啊。”
他揉了揉自己的脸蛋,原本嬉笑的表情立刻变成了脆弱与不安,双眼放空,失去焦距,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了。下一秒,失焦的双眼骤然凝实,放出微光,嘴角略微上扬,露出一抹诡笑。
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这么富有层次的表情变化,秦青的演技又进步了。
白石和郑桥松都说这样演没有错,但秦青始终觉得有问题。
“你觉得怎么样?”他仰头问道。
卫东阳垂眸看他,一边思考一边解答:“我想问题应该在这里。从双眼失去焦距到目光忽然凝实,这中间缺少一个衔接。坐在电影院里的观众不是每一个人都具有细微的洞察力,能够马上发现你目光的转变。在镜头前,你的表达方式要更具体,更外放。你可以试着转动一下眼珠,慢慢把视线凝聚到连环杀手身上。”
秦青听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拍拍手,露出惊喜的表情。
他马上照着卫东阳的说法演了一遍。
这一次,他漆黑的眼珠在白得诡异的眼眶里轻微地转了转,然后定定地看向不存在的某个人。这种表演方式更为具象灵动,让他的视线变得更尖锐也更邪恶。
于是,当唇角上扬,露出诡异笑容时,就连秦青本人都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
他张大嘴,呆呆地看着身后的卫东阳,数不尽的崇拜转化为目光里的灼热。
“这样演效果好多了!”秦青抓住卫东阳的衣袖,感叹道:“你和朱晨风一样厉害!你都可以兼职去当导演了!”
卫东阳低声笑了笑,把头垂下来,薄唇贴着秦青的耳朵,无比耐心地询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我感觉我一定能试镜成功!”秦青兴奋地说道。
“再练习一下。这段表演很考验功底,朱晨风十有八/九会把它列为今天的考题之一。”卫东阳站着不动,双臂牢牢禁锢着秦青的身体。
多加练习不过是个借口,实际上,他舍不得放开秦青。
抱着猎物小憩是猛兽的习惯。
“对,朱晨风肯定会出这道题!我练练。”秦青立刻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表情十分紧张。
卫东阳用手掌遮住秦青的小脸,说道:“我的手就是场记板,放下的时候你就开始表演。”
“好。”秦青乖乖点头。
卫东阳放下手,秦青立刻开始转换表情。头几次,他还练得很认真,后面几次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掌握了诀窍,便起了逗弄卫东阳的心思。
于是当卫东阳放下手掌时,他展现出来的不再是演技,而是一双斗鸡眼。
卫东阳愣了愣。
秦青嘻嘻笑了。
卫东阳受到感染也跟着低笑起来,把手掌再覆上去,然后放下。
秦青歪鼻斜眼吐出舌头,活像个傻子。
卫东阳忍俊不禁,又把手掌盖上小脸。
手掌放下时,秦青用食指戳出一个猪鼻子,一只眼睛斜向左,一只眼睛斜向右,精灵又搞怪。
卫东阳低笑连连,两只手都揉上了秦青可爱的脸。
秦青呵呵傻笑,假装着急地喊道:“坏了坏了,我眼珠子转不回来了!卫东阳你帮我吹吹。”
卫东阳捧着他的脸轻轻一吹,他左右分开的眼珠子立刻就回到了正常的位置,嘴里发出得意的笑声。
卫东阳的心完完全全融化了。剧本里的哥哥带有他的影子,而他是一个拥有理智的疯子。他从来感受不到正常人的情绪,却能敏锐地捕捉到恶意、嫉妒、仇恨、暴怒等肮脏不堪的东西。
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这个世界没有存在的必要。然而此时此刻,他所能感受到的只有纯粹的喜悦和爱意。
他轻轻揉着小猎物的眼尾,眸色暗了又暗,幽深无比。
“走吧,回去试镜!这次我一定能拿下男主角!”秦青拉着卫东阳的衣袖兴匆匆地往外走。
“那我提前恭喜你。”卫东阳低沉的声音渐渐远去。
门自动合拢,发出吱嘎一声响。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隔间的门打开,陈子兴从里面走出来,表情十分诡异。他所在的位置,只要打开一条门缝就能清晰地看见洗脸台,还能听见两人的对话。
当秦青从卫东阳那里得到启发时,陈子兴坐在马桶上,蜷着双腿,盯着门缝,也在练习。
“我的号码牌是6,秦青是9,我在秦青前面。”陈子兴拿出号码牌看了看,眼里的笑容渐渐加深。
“走秦青的路,让秦青无路可走,是这样吗?这是命运给我的提示?”他低声念叨一句,语气里带着一种莫名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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