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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大大小小的盒子最大不过掌心大小,寸高,有素色的,也有彩色的,有简洁的,也有带花纹的。
花纹有雕的,也有绘的,有的精致有的粗浅。
一个朱红色雕花圆木盒里装着大半盒铅白色的粉末;一个棕黄色圆形雕花铁盒里装着桃红色的粉末,一个黛青色花形铁盒里装着石榴红色的粉末,这两个盒子里都余量很多;两个牙白色扁圆瓷罐,一个是约半罐胭脂色的稠膏体,另一个是大半罐霜色的稀膏体;一个檀色云状木盒里空荡荡地滚着三颗弹珠大小的枯黄色圆球;一个鸦青色方盒里是一块墨色的像炭块似的东西。
冯时夏看着眼前一溜的盒子,用指腹轻沾了些石榴红的粉末,先捻了捻,柔腻细滑,后又闻了闻,一股清淡的花香盈于鼻尖。
她突然福至心灵,联想之前包袱里的那些物品,这些莫不是化妆品吧,粉底、腮红、唇膏、面霜,刚好样样齐全。
至于那块黑炭、大补丸还有那根棍子?
对了,眉笔!
那棍子可不就是眉笔?自己之前还以为它是用来编绳子的针呢,现在想来可笑,哪有这么粗的针呢。
如此,那块黑炭就是眉粉块了吧。
那丸子呢?还少了啥,化妆品都有了,还少了什么……还少了洗面奶和卸妆乳啊。
拈起一颗丸子又闻了闻,果然一股皂香。
冯时夏再次为这妹子所折服了,出游什么都可以少,化妆品和美美的衣服一定要带!
可是妹子,你好歹也带点钱哪,分文没有,好意思出门?
还有妹子,你得带上身份证哪,不然怎么乘车买票,最重要的是没有身份证,我怎么帮你找到回家的路?
身份证呐,身份证!
是呢,好像还少了一样东西啊,之前翻包裹时明明里面还有块木牌子啊,怎么不见了?
冯时夏把衣服提开,把包袱皮各个角落都展开,都不见木牌子的踪影,又在石块周围的缝隙里瞧了瞧,也没有发现掉在周围哪里。
自己就开了两次包裹,看来那块牌子估计是被落在之前的那个林子里了。
难道就这样把身份证弄丢了?
回去找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冯时夏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点一根蜡。
如果哪位热心人士捡到它后交给警察叔叔,也许自己就要跟“亲人朋友”
见面了。
虽然自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个身体里,而这个身体的主人现在又不知在哪里,但是如果有人真的找来,来认领或者要回这具身躯,冯时夏还是会配合的。
毕竟,自己也算是“非法入侵”
。
站在对方角度,她也能理解。
至于怎么归还或赔偿,就要看对方了,只要不对自己这个同样无辜的受害者太残忍,自己也都能接受。
哪怕是死亡。
说不定通过这种方式自己反而就回到自己身体里了。
谁能什么都不想不做,安然地就转换成另一个人的身份,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就这样活下去呢,毕竟另一个地方还有自己的人生纠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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