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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姑娘带路。”
对着蕙心,凌云生含笑抱拳揖了揖,随即大步流星地踏上了归途,蕙心的鼻尖,唯留一缕兰花香气氤氲不散。
待到凌云生走远,蕙心便也起身折返,脚下的路却愈发绵软了起来,脑袋也有些抽搐般的疼。
兴许,是在这无遮无拦的月亮门口站了许久,身子有些着了凉,只需歇息歇息便好了,这样想着,蕙心丝毫也没有把这些个异样放在心上。
百花苑,嫦娥飞天灯下的石桌前,司徒锦毓与兰心正在一起闲话短长,亲密无间。
见了蕙心,兰心含笑挥了挥手,蕙心便在石墩上随意落了坐,拾起一枚核桃酥送入了口中。
此时正下着小雪,蕙心缩了缩脖子,虽是冷极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百花苑中,一场盛会仍在继续,每隔十步便布下一个果盘,五步一壶清茶一碟点心,主子们自是不稀罕这些,但求图个热闹,而作为下人的丫鬟小厮或是老婆子,则是极为珍惜这一年一度最后的自由与清闲,吃吃喝喝,兜兜转转,好不热闹。
转眼,夜已深,蕙心的头却愈发晕眩了,腹部的刀疤也在隐隐作痛。
匆匆告别锦毓与兰心,蕙心径自回到了菡萏阁,咬破舌尖,强迫自己保持神志的清明。
一推开门,蕙心跌跌撞撞地在黑暗中摸索,脑袋一沾枕头,便立刻迷迷糊糊地晕厥过去了。
第二天清晨,兰心来唤蕙心起床伺候,但见蕙心和衣蜷缩在被褥之中瑟瑟发抖,额前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面色惨白如雪,而双颊,却泛起一抹异样的潮红,看上去病的不轻。
轻轻覆上额头,兰心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蕙心昨日里着了凉,此番竟是发起了高热。
心中着急,兰心忙不迭地把这消息告诉了司徒锦毓,锦毓也是吓着了,连忙让李大总管请来府医为蕙心诊病。
府医很快便现了身,仔细为蕙心号脉开处方,而万寿园的桂嬷嬷也闻讯巴巴儿地赶了过来。
此番,她还瞒着老太太送来了一盏温热的山药炖鸡汤。
“我……好渴……水……”
蕙心的声音细若游丝,还微微打着颤,桂嬷嬷心中一疼,便用一柄小勺子,将鸡汤一勺一勺地灌入蕙心的口中。
鸡汤下了肚,蕙心面色稍霁,而这时,府医也已号完了脉,嘴巴张了张,似有什么话哽在喉头。
“先生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见府医神色有异,兰心瞬间警觉了起来。
“既是如此,老夫便从实道来罢……”
说着话,府医轻轻咽了口唾沫,“从脉象上看,这位蕙心姑娘的病,也不单单是高热那么简单,难为她竟是隐瞒了这么久……”
“隐瞒?先生是说……”
兰心继续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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