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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振铎没什么好脸色,狠狠剜了他一眼,“四年前既然舍弃了长子的身份,又回来干什么?”
多么讽刺,只是因着体弱多病,本该肩负裴家重任的他,却是要缙饶抛头露面,代他挣一个高学历的头衔,替他娶一个不爱的女人。
“爸,难道您真的不在乎我和缙饶的幸福么?缙饶总要做回他自己的。”
裴缙泽颇为无奈,伸手握了一下妻子的手。
孙馥栾会意,“是啊爸,缙泽身体不好,名下没有长子,将来掌管裴氏的还不得靠缙饶的儿子?”
裴振铎被两双儿子儿媳气得够呛,正想要说什么,却听随行的助理凑近耳朵说道,“裴董,大事不妙,孙小姐烧了。”
“混账东西,那边怎么照顾人的?连个孩子也治不好!”
说着他又冷冷地睨了吴芜,“久安要是有个好歹,我一定叫你好看!”
说着他转身抬腿就走,末了又道,“还不赶紧跟去瞧瞧?”
裴缙泽夫妇自是担忧他们的亲女。
裴缙绕见吴芜脸色白,不由捏了捏她的手,温声细语道,“别担心,万事有我,一起去看看?”
裴振铎乘着专车先行一步。
剩下的四人由裴缙绕驱车,挤在一辆车上。
吴芜脸色仍是不大好,正襟危坐,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紧绞在一块。
男人见状,伸手握住她的双手。
手背传来他暖暖的温度,吴芜焦躁的心总算安定了不少。
“在想什么?”
他语气温厚,听得后座的两人会心一笑。
吴芜这次倒是没有自故纠结,而是道,“你说我们是不是再加把力,把责任往邵玉燕身上推,不然我怕这一次火烧的不够旺。”
最好一并把邵家给收拾彻底了!
裴缙绕知她心里兴许还残留着芥蒂,但起码她肯平和地跟他谈心了。
古人诚不欺他,守得云开见月明啊!
男人紧绷的心顿时一松,阴霾四散,笑得明媚,“放心,还有后招呢。”
后座的孙馥栾难得见裴缙绕露出如此毫无收敛的笑容来,一时愣住,不过想到缙泽已经回来,她并非不贪心之人。
“吴芜,对不起,上次送久安来医院,对你说的那些事,其实是我没安好心。”
她笑得坦诚。
那次吴芜还不计前嫌地主动鲜血,那时孙馥栾对她已是有了改观,之所以态度还是那样冷,纯粹是见不得裴缙绕整日里的冷漠。
“要不是缙饶一直不肯告诉我这臭男人的下落,我也不会没皮没脸地说那些话故意激你。”
依着车垫的裴缙泽一听,眉头一皱,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道了个明白,“馥栾,这可怨不得缙饶。
当初在景城他就是不愿回来的,是我担心这次搭桥手术失败了,差遣周伯来来回回地跑了好一趟,他才答应接手裴家。”
竟还是为了她的丈夫。
孙馥栾想想都不知怨了裴缙绕多少次,偏偏他一声不吭地扛下了,心里不忍,“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也怕这次活不成了,公司运作总需要有个缓冲。”
裴缙泽说了一句,还真是累了,喘了两次才把话说完,“这次木已成舟,裴氏已掌握在缙饶手里,老爷子又上了年纪,总归拗不过咱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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