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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羽扔了包,把整个人扔进软沙发里,越发郁闷,望着天花板开口就啐楚俏,“这世道还当真是可笑,越是没皮没脸的人反倒越发得意。”
秋兰默不作声,微眯的眼睛却是慢慢露出狠色,真是同人不同命,同一个镇里的,照理她还是镇长的女儿,出身比楚俏还高一截呢,可偏偏人家现在待在家里头,不必来回奔波,不必晒日头,吃好喝好,工作就找上门来了。
可她呢,累死累活,原来她还当陈继饶不替她张罗工作的事,是他不想徇私,不想利用职位谋取好工作。
呵,她还真是傻,人家分明就是想把好工作留给媳妇,什么算是欠她一个人情,真是笑话!
秋兰越想越觉得可笑,掩面苦笑,“嫂子,说实话,我都情愿手废了,仗着恩情,不费吹灰之力,好男人有了,工作也有了,多好?”
梁羽心头愤懑,霍的从沙发上起来,扫了一眼灰心丧气的秋兰,心道,要她忍气吞声,做梦去吧!
她起身,理了理身上变皱的衣衫,“我要大队长去和楚俏说个清楚!”
秋兰正求之不得呢,只要不是楚俏,就算落不到她头上,她也高兴。
反正恶人不是她!
两人一道出门,秋兰忽而停下步子,面露为难,“不行嫂子,我肚子不舒服,您先去吧。”
她生怕梁羽拒绝,捂着肚子,抓着扶手,脚上生风一样跑上三楼。
进了屋,她洗掉满脸的灰,对着昏黄的镜面,唇角一勾,不过当扫到脚边堆着衣服的桶时,她气得直咬牙。
楚俏还真是做得绝,每天闲在家,连个衣服都不帮她洗!
她气得照着桶提了一脚,一群蚊蝇四下逃窜,搁了一天一夜的脏衣服,隔着老远都闻得到一股酸臭味。
秋兰气愤地拧开水龙头,越发觉得楚俏懒得没药医,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一个男人连衣服都要自己洗,娶个媳妇有什么意义?陈继饶到底是怎么想的,竟也容忍她!
她一边洗一边心里咒骂着,洗完了拎到阳台,瞧见那半地的豆角,心里一下有了主意。
这时,敲门声又起,楚俏和陈继饶都有钥匙,那么来人就绝不会是他们。
秋兰眼珠子一转,嘴角一勾,捏着鼻子,小声问,“谁呀?”
“嫂子,是我,萧央。”
萧央见门没开,听声音那么小,想着她兴许还在房里,声音又大了些,“我把大缸给您送上来了。”
秋兰窃喜,她还想着怎么给楚俏使绊儿呢,萧央就送上来了,“是萧排长啊,谢谢你了,我家老陈不在,就不请你进屋了。”
其实结了婚的女人也不需太设防,不过萧央想着,小嫂子不愧是读书人,面子里子做的那是没得说的,他要是能娶到这么知书达理的人,就是胖点他也是高兴的。
于是,他憨憨地笑着道,“嫂子别客气,往后有啥需要俺的,你只管开口,我就先回去了。”
“哎,等会儿。”
秋兰脑子一拐,又道,“也没让你进屋喝口水,我这心里怪过意不去的。
你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心肠也好,我心里是记着你的好的,我这儿新得了一盒桂花糕,你拿回去吃吧?”
萧央听着她的称赞,心意飘漾,哪里在乎什么桂花糕,只道,“不用了,你们女人家喜欢甜的东西,我吃不惯。”
“拿着吧,你不要我心里可过意不去,不然以后我都不敢麻烦你了,”
秋兰捏着嗓子,戚戚歪歪道,“我这儿还有一支钢笔,用了好几年了,就是继饶想用我都舍不得呢,也一并送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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