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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羽笑道。
“那我先记下了,”
秋兰忍痛从口袋里掏出一瓶香水,神秘兮兮地塞进她的手里,笑道,“这是昨天我去二叔的那儿得来的好东西,嫂子快收好了!”
她倒是上道!
梁羽本不在意,不过瞄了一眼牌子后,颇为意外她竟然有这等好东西,眼里透着赞许,于是就笑着收下了。
拿人手短,梁羽办事自然也来劲了,饭也没做就领着秋兰去了林安邦那儿。
林安邦当初犯了错误,干部楼的房子就被收了回来,今天回来,上头只把职工楼的一间宿舍拨给了他。
想着陈继饶他们营长都能住干部楼,他一个指导员却憋屈地和大头兵挤在一块儿,虽然是他一人独占一间宿舍,但心里头总闷得慌。
秋兰跟在梁羽身后,经过一排宿舍,不少大头兵都光着膀子,脸上一片绯色。
到了走廊尽头,梁羽叫了一声,里头回应的声音倒不粗狂,隐隐还透着文雅,秋兰寻着声音抬头,只见跟前的男人约摸三十岁,比起陈继饶杨宗庆他们,他的肩背略显单薄,颧骨上一抹红晕似飞霜,想来是在边藏给晒的,但眼镜之下的目光似乎并不坚定,袖子高高挽起,手里还抓着一块抹布,看样子是在收拾。
一进门,里头空空如也,桌面床面沾满灰尘,梁羽讶然,“小林哥,怎么也不叫个勤务兵来帮忙?”
林安邦侧目扫了一眼秋兰,颇有几分吃惊,才扭过头应梁羽,“在边藏一个人习惯了,也不拘这些。”
说着他又扭头对秋兰笑笑。
秋兰也对他点头致意,算是打过招呼了。
梁羽对他的心思一下了然,顺势介绍二人认识,又把秋兰的事添油加醋地道了一遍。
林安邦原就与陈继饶意见不合,听完后忿忿道,“要说陈营长这次也不厚道,秋兰妹子一个姑娘家,说赶走就赶走!”
梁羽拍手称是,“是呀,我就寻思着,好好的妹子没个工作,寄人篱下,日子过得总是不敞亮,这不就来找小林哥你帮忙了嘛?”
林安邦正愁不知怎么还了梁家的人情呢,一听安排个工作这等小事,当即拍板,“就这点事?好说,今天我去后勤转了一圈,正缺一个收银员呢。
工作简单轻松,就是在办公室窗口那儿收钱、换饭票菜票。
管吃住,每个月十八块钱!”
秋兰一听条件如此诱人,关键还能留下来,一下就动心了,偷偷去拉梁羽的衣角。
梁羽见状,知她恨不得立刻点头同意,不过她也有顾虑,“这么快就拍板,不用过问许队?”
林安邦见秋兰耳根通红,羞涩的模样分外挠人,心里一时有了别的计较,况且后勤本就是他的管辖范围,他一回来就想立威了,只不过今天陈继饶杨宗庆双双请事假,剩下的孙攀也不搭茬,连个欢迎会也没有。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给陈继饶面子,当下就说道,“不用,许队管训练,我管生活,后勤的事还是可以做主的!
这样,秋兰妹子你先在弟妹家里头住两日,等职工宿舍分配下来,你也不必愁没地儿住了。”
梁羽自是喜不自胜,“小林哥,秋兰就是我亲妹子,你帮了她就是帮了我!
要不你来我家,我炒几个菜,叫宗庆陪你喝几杯?”
林安邦微微一愣,“杨营长今天请假了,听说是和陈营长一道去了市里,怎么,弟妹不知情?”
梁羽才回来就被秋兰拉住了,而秋兰早上在楼下闹了那一出,哪里还敢独自下楼?自然不知杨宗庆竟也跟着进城了。
好你个杨宗庆,你媳妇还饿着肚子,别人的老婆跑了关你什么事?
梁羽顿时勃然大怒,要不是顾及林安邦在场,她怕是要发作了,她笑得牵强,“我还真有些不舒服,胃里老犯恶心,既然宗庆不在,那我就不请你了,秋兰,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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