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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下,澄心微张着小嘴儿,人僵在那里。
石涉走过来,伸手在她肩头上重重按下去,骂道:“这一句也听不见?我教教你!”
再喝一声:“跪下,跪好!”
一股大力压得澄心扑通跪倒,石涉还不解气,抬腿就是一脚,踢在澄心屁股上,没用什么力气。
又骂一句:“跪直了,”
意识到自己没用力气,此时心疼她等于不起效果,用上三分力气又给了澄心一脚,再骂:“现在听见了!”
澄心身子往前一伏,双手按在冰凉的地上,忍无可忍落下泪珠。
身后又是一句:“跪直!”
澄心泪流满面跪好,石涉余怒未息回到自己座位上,恨恨地道:“大姑娘了,指着你主中馈,什么东西可以收,什么东西不能收也不知道!”
“这是给我的!”
澄心呜咽还他一句,手指尖上冰凉一直到心里。
石涉再次大怒:“子妇无私蓄,你不知道?岳父屡次有信,说你会看书,这书看到哪里去了!”
一拍桌子:“明天把东西送回去!
太闲了也不好,把女四书抄一千遍!”
澄心晕晕乎乎?抄一千遍?这手臂还能要吗?
只呜咽几下不服气上来,心里酸,身上痛,澄心甚至忘记自己淑女的小屁股是打不得的,直直跪在那里住了泪水,怔怔对着地上看烛火。
一千遍的女四书,这个人好狠的心!
澄心尽力回想以前的石涉,从一开始见到他,他那时候多好…….那个时候就不好!
几次逼迫郑成去杀人,石小知和石小为又几次惊吓自己,自己说出来找石涉,他还是那么的凶。
澄心凉了半截的心,默默的跪着一动不动,地上的凉,渐由腿上到身上,直到心里。
石涉将军没有把澄心怎么想放在心上,对于他来说这是极小的事,陈家不好,以后少来往。
欠情,还上就是。
再欠,不必!
桌子上有热茶,他倒在手里慢慢喝着想心事。
白天打听过萧世子这个人,据说京城风流倜傥第一,文武双全第一,如珠玉赛芝兰,关于萧伦颉有无数的话题。
他是太子殿下器重的人之一。
石涉想了几碗茶的功夫,澄心就跪了那么久。
直到石涉放下茶碗,依然是不悦的眼光在澄心身上扫过,走过去抱她起来,澄心用手推他:“不要。”
手触在石涉衣上,又缩回手。
石涉把澄心安置在自己腿上,不避嫌疑地给她揉搓膝盖。
澄心冰冷的心又回复一些,地上那么冷,再加上澄心头一回遇到这种事身子都僵住,人实在需要这揉几揉。
刚才还冷若冰霜的人,现在大手里带着让人留恋的温度,不住搓在膝盖上。
澄心不可遏制的红晕上脸,鼻端闻到阵阵的男人气息,仿佛又回到军营中,那帐篷里,不管是睡还是坐,无处不是石涉的气息。
小屁股上被拍拍,石涉耸起眉头:“下去站好。”
往外面喊人:“石小知,去姑娘房里取件出门衣服。”
“去哪里?”
澄心不能不问一声,石涉哼一声,站起来披上自己出门的斗篷,不耐烦摆手:“跟我来。”
一乘小轿坐了澄心,也不用小豆子跟着,只带石小知和石小为两个,主仆四个人来到王家门外。
这是王大倌的家,不是当铺。
石涉让石小知去叫门,门一开时闯进去,在看门人惊叫声中:“什么人?来人呀,有人闯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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