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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esp;&esp;但蒋越只是回报以感兴趣的微笑，温和地回应着应有的期许。

&esp;&esp;“那明天去。”

&esp;&esp;两人一起嚼着巧克力榛子。

巧克力醇厚的甜味从舌尖化开，然后舌尖触碰到榛仁干涩的外皮，臼齿轻轻一咬，榛子木质奶油的香气在口腔中融化开来，丰富的层次像是舌尖上的芭蕾——或者说街舞也成，不必大雅大俗，就是让人心痒的甜味儿。

&esp;&esp;好想再吃下一个。

&esp;&esp;从来不在晚七点之后进食的蒋越，星星明亮的夜晚

&esp;&esp;窗玻璃前，两个人离得很近。

蒋越比宋明晓稍高一点，从鼻尖自然可以闻到宋明晓发顶湿漉-漉的香气。

是他常买的、最喜欢的洗发水的味道。

&esp;&esp;用他的物品，穿他的衣服，沾染上他的气味，身处在他的空间，招惹了他的心脏。

&esp;&esp;这一场游戏，惹了他，就再也无法离开了。

&esp;&esp;蒋越把宋明晓围在怀里，伸手开窗的时候身体自然向前微微倾斜。

他的鼻尖擦着宋明晓的耳廓，唇上闪过一丝微妙的触感，像是英语中他无数次联系过的稍纵即逝的舌边音。

他开始理解博尔赫斯写《洛丽塔》时为何要在开头强调lo-li-ta的发音，舌尖抵住上颚。

灵魂在稍纵即逝的一刻战栗，终于在那一刻尝到了生命树上禁-忌而神秘的果实。

&esp;&esp;那算是一个亲吻吗？

&esp;&esp;那不算吧，被亲吻的人甚至没有察觉。

&esp;&esp;那不算是一个亲吻吗？

&esp;&esp;没有人想要去扫兴回答这个问题。

蒋越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松开的手。

他的心情雀跃地像是寝室楼外挨过了四季终于在秋天结果的树。

两个人拉了两把椅子继续坐下，蒋越脸上的热气消失了，但心底难捱的躁动升了起来

&esp;&esp;“你刚才说的理想——”

&esp;&esp;“咱俩的文章——”

&esp;&esp;宋明晓和蒋越同时开口，前者还惦记着蒋越洗澡说的那个“理想中的人”

。

一个关心月亮，一个关心六便士。

但到底六便士就在两人的眼前，电脑屏幕开着，正适合说他俩合作作业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