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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尚角心念飞转,最终移开了目光。
宫远徵却在背后轻哼了一声,端起杯子阴阳怪气地喝茶,并咂咂嘴:“好茶啊。”
宫紫商房间,她两掌一拍,很快有了主意。
“你把医案放在我这儿,我不信宫远徵还敢来偷。”
料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到商宫撒野。
金繁却沉吟一会儿,说:“宫远徵我不怕,大不了再打一次……我害怕的是宫尚角……”
宫紫商默默地把那半截医案拿起,准备塞进衣服里,很快被金繁拦住,拿了过来。
“还是给我拿着吧。”
宫紫商大惊:“你竟然不信任我?你个没有良心的东西,我对你这么多年死心塌地——”
“我怕你有危险!”
金繁红着脸打断她,“放在我这里,就算有事,也不会威胁到你。
还是让我来应付吧。”
宫紫商愣在原地,反复回味着他那句话,再转头时,金繁已经红着脸溜走了。
雾姬夫人房内的兰香沁人心脾,却缓解不了此刻凝滞的气氛。
云为衫再次开口,打破沉默:“金繁和宫远徵的打斗不是儿戏,出招凶狠,两个人都负了伤。
抛开宫远徵暂且不提,金繁如此倾力维护,必定是和执刃有关。”
“你倒是看得透彻。”
雾姬夫人走到云为衫旁边,看了一眼门外,确认四下静谧,然后小声说,“宫远徵拿走的确实是可以威胁到子羽执刃之位的东西。”
云为衫眉头一紧:“和执刃身世有关?”
雾姬夫人反问:“你也听信了那些传闻?”
见她不置可否,雾姬夫人突然叹了一口气:“为了宫子羽,你愿意冒任何险,是吗?”
云为衫的目光往上抬,她没有立刻开口回答,但眼中已透露了夫人想要的答案。
寒气呼呼地冒着,仿佛牛喘,寒冰莲池旁,是宫子羽急促的呼吸声。
宫子羽将手伸进池水,池水冰冷刺骨,肌肤如同被针刺,他立刻缩了回来。
他已徘徊许久,终于他咬了咬牙,脱下身上的外衣、鞋子,只剩单衣单裤。
他站在池水边,犹豫着,还是没有勇气跳进去。
他从贴身衣服怀里掏出一个小的皮革囊袋,里面是切好的参片,还有几簇深褐色的植物根须一样的东西。
这些都是可以提气的东西,他放进嘴里咀嚼服下,缓缓地运气。
随后,他把脚伸进寒冰莲池,剧烈的刺痛感让他几乎断了呼吸,他本能地想要收回脚,但还是用力控制着自己。
他的表情陷入痛苦之中,周围空洞一片,只剩下水声和呼吸声,耳膜鼓着,仿佛有无数尖刻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这么娇气,一点都不像我宫鸿羽的儿子。”
“他真的跟执刃和少主一点都不像呢……”
“别指望羽宫那个纨绔子弟,他只会寻欢作乐……”
“我才不和小野种玩。”
这些嘈杂的声音让宫子羽的表情越来越痛苦,也敲碎了他心里最后一分迟疑,他紧紧地咬了咬牙,猛地一扎,朝池水里跳下。
刺入骨髓的冰水很快包裹了他,流动的触感变得模糊而慢。
他奋力下潜,但是刺骨的寒冷让他的身体越来越僵硬,他很快就透不过气来。
这时,另一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温柔轻抚,有别于冰水的和煦水流拥着他,渐渐地让他周身都没那么冷了。
那是云为衫的声音——
“父母逼迫我们长大,可能只是希望我们能安然地立足于这个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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