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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前方这位,打扮仔细,衣裳讲究,与她体形相似气质相仿,且看上去悠哉清闲,似要在这街铺里头一家家逛下去的。
她身边带着丫环,但无妨,大家只会记得最显眼的。
安若晨四下看看,然后微笑着朝那位姑娘走去。
这时候府里一定翻了天了,她父亲定是派出了不少仆役出来寻她。
她须得抓紧时间。
安若晨微笑着走到那姑娘身边,把手上那件用金丝红线绣着富贵鸟吉祥树的披风递了过去:“姑娘,我家要办喜事,这披风大师开了光祈了福,嘱咐我要将福气传出去,方会有福报。
我瞧着你甚有眼缘,印堂有光,眼眉喜气,定是福运之人,这披风与你再合适不过,便送了你如何?”
那姑娘一听这话,心中欢喜,再瞧那披风,质地颜色花样绣工均是上品,掩不住喜上眉梢。
一旁丫环看着,也面露惊喜。
安若晨见状,忙主动为那姑娘披上系好:“多谢姑娘成全,姑娘便带着这福气吧。”
那姑娘爱不释手的摸了摸披风,谢过了。
安若晨笑笑,挥手告别,抱着她的包袱,穿过旁边一条巷道,朝南城门赶去。
一如安若晨所料,此时安府的家仆护卫已然在全城四处搜寻她的踪影。
家仆们于街巷里四下打听,可曾看到一位姑娘路过?她身着浅紫色披风,披风上头绣着显眼的金鸟红树。
不多时,还真有家仆打听到了。
有商户指路,见到那姑娘往哪儿哪儿去了。
仆众大喜,互相传话,往那方向奔去追人。
一边追一边再打听,又听得路人说看到那姑娘上了辆马车。
众仆呼啦啦赶紧也招呼骑了马出来的护卫速速追上。
这个时候,安若晨已奔至南城门处。
城墙僻角那停着一辆安若晨事先订好的农家马车,马车上装着一捆捆的草料。
安若晨付了钱银,便钻上了车子。
将将藏好,忽听得两个熟悉的声音从马车旁经过,竟是安府的总管事安平和他的贴身仆从。
安若晨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安管事不是出城办事吗?怎地这般快便回来了?
这个安平对她爹爹最是忠心耿耿,也正是要将她嫁给邻城那个好|色恶毒恶心的糟老头的帮凶。
安平的声音似就在马车旁,安若晨屏声敛息,大气都不敢出。
此次出逃,她计划许久,每个细节安排都颇费周折,如今都已到了城门口,胜利在望,绝不可在此处功亏一篑。
可安平竟似就在马车旁站着不走了,与他的仆从叨唠叨唠说个没完。
马车一直没动,也未听到赶车老伯的动静。
安若晨的冷汗下来了。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安若晨咬紧牙关一动都不敢动。
既怕草料没掩严实被安平发现里头藏了个人,又怕赶车的老伯不够机灵要跟她招呼走不走的问题。
老伯若是一开口,她铁定要糟。
老伯什么话都没说,而运草料的马车也终于动了起来,安若晨的心跟着车子颠簸得一上一下的。
马车渐渐与安平他们拉开了距离,安若晨悄悄舒了口气。
她从草料堆的缝隙看到,安平和他的仆从还站在那儿说话,想来是未曾发现她的踪迹。
可这时候一个家仆跑了过来,与安平说了些什么。
安平顿时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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