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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晨听了几耳朵,知道是钱裴替爹爹拿回了玉石的货,爹爹设宴答谢。
这宴直闹到了深夜,钱裴这才尽兴走了。
而安若晨被叫到了书房,安之甫说有事嘱咐她。
安若晨到了那儿,看到安荣贵也在,二房谭氏、四房段氏都在。
谭氏沉着脸,段氏红着眼眶。
安若晨见此情景,心里忐忑,不敢去想发生了何事。
她施了礼请了安,站到一旁等话。
安之甫一开始还未有心思理她,只喝骂着四房段氏,道她哭哭啼啼晦气。
又骂安荣贵没用,方才席上竟未听懂钱老爷说的笑话。
二房谭氏一瞧骂她儿子,赶紧维护着,道荣贵才十五,但做起买卖也有模有样,铺子生意这般好也有荣贵一份功劳。
安若晨在旁边垂首静听,心里念叨着猪狗牛羊鸡鸭鹅,念到第二十六遍时,终于听到安之甫唤她的名字。
他道:“叫你过来是想教你知晓,钱老爷相中了若芳,亲事已经定好了,二十四那日,你们姐妹一同上花轿。
若芳年纪小,不懂事,你要多教导她些。”
简直晴天霹雳!
安若晨整个人呆住,她脑子嗡的一声响,扑通跪下了:“爹,四妹才十二岁。”
四房段氏又抽泣起来。
安之甫不耐地瞪了段氏一眼,对安若晨道:“所以这不是嘱咐你吗,你带着若芳,在钱家要好好照应她,姐妹两个莫要争风吃醋。
若芳年纪小,你凡事替她多担待些。”
安若晨简直不敢相信。
原来如此,竟然如此!
所有的事都清楚了。
为何婚事要神神秘秘躲在谭氏的院子里谈,为何安若希突然对安若芳亲热友善,她那不是巴结,她是心虚,是可怜同情。
安若希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许原本谈的是她同嫁,而不是四妹,她怕这婚事出了差错她也得顶上,所以才会对她上次名节受损反应激烈。
安若晨跪在地上伏低头,完全不敢看安之甫。
她怕自己掩饰不了愤怒,她怕自己控制不了说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话来。
还有五天,距她离开只有五天了!
她只需要再忍五天!
安若晨有些发抖,她觉得她是气得,但她发现自己心里很害怕。
爹爹居然定下了这样的亲,居然不惜将十二岁的女儿送给那老混蛋糟蹋!
她怎么离开?!
她如何离开?!
“爹,咱们安家在中兰城也是有头有脸,你女儿哪是愁嫁的,二女共嫁一夫,这不是让人笑话吗?”
安若晨知道自己应该装乖一口应承,但开了口,却听见自己在说这些。
果然安之甫皱起眉头骂道:“你懂个屁!
若不是钱老爷相助拿回了货,我们安家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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