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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斜了小七几眼,脸色一怔,说道:“要守规矩,别给大爷惹是生非!
要是出了麻烦,可别怪大爷不讲情面!”
赵榛连连称是,转头看了被绑的胡随一眼,故作不解地问道:“爵爷,这人犯了什么事,要五花大绑地捆了?”
军官耸耸鼻子,作出一个不屑的表情:“昨夜金国上使在船上被刺,有人密报说那贼人正是梁山宋江的手下。
这人是梁山余孽,与那贼人是一伙,必定脱不了干系。”
看了一眼胡随,继续说道:“这汉子嘴硬,不肯招认。
只有带回府衙,细细拷打。”
赵榛故作惊慌,吸了一口冷气,问道:“军爷可认得那刺客?”
“我虽不识,是梁山贼党却是无疑。
那女子有人在城里见过……”
,说到这里,军官似乎猛然想起什么,盯着赵榛喝问道,“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赵榛脸上顿现慌乱之色,连连点头答道:“军爷多疑了,小的只是好奇,想问个究竟……”
那军官眼一瞪:“你知道这么多干什么?看好自己的脑袋就行了!”
说罢,冲着手下的兵士一招手,带着那群人呼呼啦啦出了村子,沿着一条乡间土路,慢慢地走远了。
四人不敢进村,等了半天,直到日头当午,才见村口的一家饭店开了门。
四个人早已饥肠辘辘,在店中大吃了一顿,又买了些炊饼和熟食,切了些牛肉,拿上几坛村醪浊酒,回到船上。
赵榛在野地里采了些草药和野花,捣碎成汁,照着灵儿教会的法子,将几个人的面色涂了。
小七涂成灰黑颜色,更显凶悍;方圆涂了黑红色,胖墩墩的一张脸,自然是常在水上风吹日晒的模样;郑易涂成土黄色,病殃殃的模样,像是大病初愈;而赵榛则将肤色稍稍涂深,分明是一个乡间的少年了。
四人对着河水照了一番,又互相看看,都大笑起来。
天快黑时,四人回到了运河码头。
金国使者的大船已经不见,水面上的船只依旧密密地停靠着,想是一整天船闸都没有放行。
船上的人三三两两,在河水中洗菜淘米,一边发着怨气,骂金国使臣,骂看守船闸的大宋官兵。
淡淡的炊烟从每艘船上升起,在水面上慢慢弥散着,草木燃烧的味道和米饭的香气充斥着,使人心中有想家的冲动。
晚上没有月亮,一颗颗星星悬在天幕,眨啊眨的。
运河上的船只挤靠在一起,船舱中透出或明或暗的灯火。
有人大声行着酒令,笑骂打闹之声,不时传来。
过了许久,河上才安静下来。
或大或小的船只,随着波浪微微摇晃着,发出轻轻的磕碰声。
等待了一天或数天的船人们,在新的等待里进入了不安的梦中。
码头上沉沉一片。
平日里挂着的灯笼,不知什么时候没了光亮。
三条黑影从石堤下的一艘船跃上岸来,顺着沿河的一条小路疾走。
走在前面的是郑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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