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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以宁的声音说得很轻,但我却不由浑身一震。
甄以宁说得没错,任吉与其是怕消息走漏给蛇人,不如说是不想让二太子知道他有这种威力极大的武器。
我不由叹了口气,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本以为两位太子虽然相争,但对付蛇人时总该团结一致,看来这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二太子问了我半天,任吉又要我不要把平地雷的消息传出去,只怕都是基于两位太子之争。
只怕,日后这两方面的力量仍然会有摩擦的。
只是邵风观到底是什么态度?他是不是真的已与文侯决裂,投入到二太子一方去了?
我看了看天。
月亮圆圆的,清晖洒在路上,军营中也不时传出士兵的鼾声,更添一分静谧。
但是在静谧背后,似乎又有着万丈暗潮涌动。
蛇人自从偷袭失败后,行踪一直很古怪,大多是围而不攻,偶尔攻一次也是不胜即退,任吉把雷霆弩都装到了箭楼上,用得也不多,平地雷更是用都没用过。
尽管守城越来越不吃力,但我仍然有些不安。
和钱文义他们商议,都觉得蛇人该是用当初围困高鹫城的故技。
但高鹫城粮草甚少,围城有利,东平城却粮草充足,蛇人这种围困实是毫无作用难道这真的是蛇人首领决策错误么?
二十日这天,算来毕炜所带大队也该到了。
这一日蛇人又是攻打了一阵便又退下,看着蛇人退去的背影,我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浓。
我把枪交给边上的士兵,转身对站在我身边的曹闻道道:“曹将军,你是不是觉得有些奇怪?”
曹闻道正在脱下头盔,听得我的话,他含含糊糊地道:“是有些怪。
不过,蛇人是些生番,说不定真是想错了。
它们破了高鹫城后,只怕这办法屡试不爽,又要用一次,也是说得通的。”
我摇了摇头道:“不清楚。
我想最好去向邵将军说一说,要他小心,说不定蛇人会有什么异动。”
曹闻道把头盔脱下来了,他夹在腋下,看了看周围的士兵,忽然道:“楚将军,我真有些奇怪,以现在这支前锋营的战力来看,武侯当初的十万大军,实在不该只能守四十天的,东平城中只有四万多人马,现在可也守了那么多天了。”
他并不是在问我,但是我也实在说不上来。
战场上的胜负,有时真是不可理喻,相去可能不过一线之微,武侯当初大概也不是没有胜机,只是阴差阳错才导致失败。
不过现在诸军都恢复了一些信心,这也并不是坏事。
我把重甲脱掉,又披上了外袍,道:“曹将军,你让人通知一下三统领,好生约束,我去见过邵将军和二太子就来。”
前锋营这些天抽空倒进行训练。
这一千多人论战力,实不逊于任何一支强兵,但由于是拼凑成军,各部的磨合很成问题。
我在训练诸军时便想,若是有吴万龄在此,实在可以事半功倍。
论弓马刀枪,吴万龄没有一样出色,不过他整顿军纪实在很有一套。
这些天我自己统兵,每天研读那半部胜兵策,才知道练兵之时,军纪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比单兵的战力更重要。
一队寻常士兵,纪律谨严,整体战力便远不止单兵战力的相加。
以前,不论是武侯还是沈西平,这一点都有所忽视,所以当初龙鳞军虽然攻击力可谓天下第一,终究比不上纪律较为严明的前锋营。
我跳上马,向邵风观的中军走去。
一场战斗结束,城上士兵正在换岗,不论是二太子的援军还是邵风观的守军,他们的秩序也都很是整饬,看来,他们一样也发现军纪的重要。
到了邵风观的营前,我跳下来,让门口的护兵通过名,跟着他进去。
刚进营,却听得二太子的声音道:“楚将军来了?正好。”
二太子也在?我入内才发现二太子和邵风观两人正坐在案前,面前放着酒杯,好象正在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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