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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敏达大步走进驿站正房,拍了靠在墙上打盹的沈宸醒,都问清楚了!”
沈宸一个激灵,揉了揉极明显的黑眼圈,站起身道:“如何?李光俨有多少人?”
细封敏达抄起放在地上的水袋,先仰着脖子灌了一气,道:“城里面只有两个枢铭,不过每帐只有两抄,而且全都是副兵,大多是原先的自由民或者汉奴,披甲的拓跋家精锐只有十二帐,这是拓跋彝殷留给拓跋光俨控制城中队伍的……儒林县城高只有两丈,南面连垛口都没有设置,每夜在城上巡夜的士兵只有八帐,每一更一轮换,分散在四面的城墙上,南侧城墙合只有两帐兵八个人巡夜,两个枢铭按照单双日轮番戍卫城墙,护城河的水乃是引的无定河之水,深约五尺到六尺之间,宽度为十二到十三步……”
沈宸听得眼睛发亮,问道:“你确定没有人跑出去么?”
细封敏达道:“一个都没跑掉……这不用确定,整个兵站只有四个人,三颗人头,还有一个阿克泥,刚刚把甚么都说了!”
沈宸点了点头,缓缓搓着手道:“护城河是个大问题……”
细封敏达眯缝起了眼睛:“你想打儒林?”
沈宸点了点头:“大军的粮食带得不够,这一路上一个寨子都没看见,补充都没地方补充。
再有两天,队伍便要断粮了。”
细封敏达道:“儒林乃是银州地州城。
这么重要的地方,不要等主人或者那个老头子下命令么?否则……”
他说到这里却没有往下继续说,坐在一旁呼噜打得山响的魏逊似乎感受到了甚么,停下呼噜用衣袖擦了擦口边的口水,道:“只要你能打赢,我没意见!”
说罢。
呼噜声又起……
沈宸道:“我们几百人,在这么小一个驿站里藏不住,李光俨很快便会知道我们来了。
一旦他知道了,便会在银州城内戒严,开仓放粮,然后给城里所有的人发武器,驱赶他们上城墙。
那样的话再打便困难了。
虽说我军地总兵力是敌军兵力的十倍,那是没算城里的老百姓。
真算上的话,人家未必就比咱少。
因此银州要么不打,要打便要兵贵神速,看准了便不能犹豫!”
细封敏达撇了撇嘴:“你的监军没意见,若是你手下的指挥们也同意,我便没意见。”
沈宸拍醒了一个传令兵,要他去召集指挥参军以上军官来会议。
自从在草甸子边缘上放出一把大火,关北行营全军转向,没有沿着秦直大道直下统万城,而是穿越东部的山脉回到了长城根上。
沿着长城一路往东北方向行军,彻底和阿罗王的部队脱离了接触。
等到三天后阿罗王率领着他险些被大火烤熟了地骑兵们回到秦直道上时,才发现这支已经深入党项境内的敌军居然莫名奇妙地消失了。
阿罗王与夏州的拓跋光琇拓跋彝玉侄叔等人沟通此事还要花上些时光,而此刻关北联军已经穿越了横山山脉,出现在银州境内。
联军在与敌人脱离接触的第三天占领宁朔。
宁朔县乃是唐代达浑都督府治所,属于原延陀部聚居区。
拓跋家兴起后灭了延陀部,将其变成了拓跋家的奴隶。
当联军开进所谓的宁朔县城之时,发现这个齐胸高的土围子里的拓跋家贵族已经逃光了,他们同时带走了所有的牛羊牲畜和粮食,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的奴隶留在原地等死。
那些奴隶一个个瘦骨嶙峋,看人地眼光就像看肥羊。
可惜联军自己的粮食很有限,没有多余的拿出来接济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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