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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萧绎起身的时候眼角还青黑着,整个人也不似以往精神。
陈大河与王氏一早就在候着,也不好去催,等看到门开了,人从里头出来了后,夫妻俩脸上才挂了笑。
今儿带他们进城的是他们俩,陈大河是要去县城的集市里卖这些日子家里做的竹篮,王氏则要去绣坊卖络子。
陈大河的是全家的东西,王氏的这个,却是她一个人打的。
王氏手巧,打的络子比别人都要整齐漂亮,绣坊那儿给的价钱也不低。
这家里其他人都走不开,所以这回只他们夫妻俩能沾光坐一回马车。
王氏早等不及了,见到萧绎一个人出来,朝里头看了看:“阿年那丫头呢,该不会这会子还没起吧?”
“起了。”
萧绎道。
王氏哼了哼:“家里这么多人,就她一个手脚都不利索,到现在还没收拾好自己呢,也不知道她在里头到底折腾个什么鬼?”
萧绎沉默了。
阿年在里头,折腾她那破柜子呢。
那丫头好像挺提防他的,得等到他出去了才去看她那柜子,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生怕别人不知道她那柜子里藏着东西一样。
萧绎对她的脑子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她难道就不知道,有句话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么?蠢成这样,那柜子里的东西迟早都会被人拿去。
至于她那柜子里的究竟是什么,萧绎也曾琢磨过,但是最后也什么都没琢磨出来,他实在不知道这破房子里头还能有什么好藏的。
好奇归好奇,萧绎却也不会去问,太跌份了。
大抵是屋里的阿年也听到了王氏的抱怨,没多久便出来了。
只是出来后,仍旧警惕地看了萧绎一眼。
这傻子,萧绎白了她一眼,朝着大房走去。
他还没有洗漱,更没有吃早饭。
看昨儿陈有财的架势,似乎不去县衙是不行的了,萧绎是不大想去,可是若是不去,只怕会漏掉不少消息。
再有便是萧绎那股强大的信心了,他断定自己身份非同一般,绝对不是什么通缉犯之流。
这是无疑的。
用过早饭,四个人便准备出门。
刚到了院子,三房里的一对姐弟却冲了过来,文哥儿黏着她娘,舍不得王氏出去,慧娘则一再提醒王氏记着她的蝴蝶簪。
上回看到孙老家的小孙女带那蝴蝶簪,慧娘便喜欢上了,好容易等到爹娘去县城,慧娘一早就磨着王氏应下了。
昨儿晚上还提醒了好几次,担心王氏忘记了,如今又来提醒一遍。
王氏哄好了文哥儿以后,着实心累,勉强应付了慧姐一句不会忘。
得了准话,慧姐方心满意足地牵着文哥儿的手,喜滋滋地回去了。
王氏擦了擦头上的汗,这才跟着丈夫往外头走。
只是才出去,便发现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一匹快及人高的枣红马,鬃毛透着油光,精神地不像话。
后头连着一个马车厢,车厢前头,是孙老家的老大,手里还捏着缰绳,看到他们出来,冲他们笑了笑。
孙里正也刚到,正要下车呢,就看到陈家人出来了,当即笑道:“哟,咱们来得可真是巧。”
“可不是,我们也正想着去孙老家呢。
难为孙老竟赶了过来,实在是对不住了。”
王氏客套地说了两句。
“这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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