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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号发信号到火星是要一阵子才能有反应的,章天河打发了所有人就坐下来,把通讯器拿下来开成外放,全息图样投至他的房间正中的地上,自己把一把椅子放成那种躺椅的样子,舒舒服服叫了一杯热茶半躺在这椅子上,准备大战卡蛋仙。
他对火星议会的感情,有点像……怎么讲呢,在他的角度来看有点像古代汉宣帝和霍光那一窝人的关系,没成气候的时候一直管人叫爸爸,什么都听你的,而且确实是你造就了我,但一等自己成了气候就暴露出桀骜不驯的那一面来,简直要平地起飞——打这种比方当然要把自己往好的地方说,把霍光那一窝人往坏的地方讲,不过在他心里他自己还不像汉宣帝那么厉害,火星议会也不像霍光那些后代一样尿性,不然他们也不会被刘询连根拔掉了,霍去病和霍光积了两代人的德,被这些人没几天就祸祸光了,全族人死得一个都没剩下。
那么就有人说了,都怪霍光,他太贪恋权力,把持了一辈子朝政,给他家人埋下了雷。
这当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是西汉皇帝里汉宣帝可不算最狠的,只要不没命地造不至于族灭人亡——中国人曾经挖出一个古墓,墓里埋的是被霍光废掉的海昏侯刘贺,在争皇帝这种你死我活的斗争中汉宣帝能让他自然死亡就是一件挺仁慈的事了,宣帝的狠可没跟了景帝武帝,而且霍光的后代一度有机会留一半个活口来着,活生生地作死了。
那么对章天河来说,如果他是汉宣帝,他现在处于人生的哪个阶段呢?大约就是刚当了几天皇帝忍不住想装装叉那个阶段,怕霍光还是要怕的,人家就是厉害,但是嘴上不能怂,有机会就嚷嚷几句有的没的给他点眼药,让他不舒服——自己都知道不应该内斗,但是我都一路拱到这个位置了你还不让我装一下吗?那我这皇帝可就白当了……
关于通讯的间隔为了剧情发展还是一概要忽略不计的。
卡蛋仙,关于她的故事流传于内太阳系,人们都怕她怕得要死,又管她叫铁娘子,除了因为她特别难缠以外还因为这家伙对水星矿业公司的那种强硬态度,一句话来讲就是正面刚不要怂,她还没上位的时候在火星的一个杂牌部门做公共管理工作,具体来说主管的是一种实体感应技术,坊间叫它“爽死你”
,学名叫真实体感仪,就是你想到一个东西它就能模拟你想象中这个东西可以带给你身体上的感觉,这玩意原本是民间一个科学家没事干搞出来给自己娶个想像中的老婆过生活用的,后来越研究越精采。
这么讲吧,有这么个东西你坐在家里哪儿都不用去就可以模拟大部分已知的人体感受,上到和知名火星美女共进晚餐那种愉快,下到在冥王星上暴露一分钟那种痛苦,你用这个机器就能全部感受到。
起初政府允许它在民间流传,大家总得搞点娱乐的东西,但是很快这门科技就走向了不可控的危险边缘,一度有人叫它火星毒品——你在机器里和美女玩一玩就得了,结果火星人都用来模拟战争,比如热核战争,比如火星战争,比如水星航线的冲突,好像在战争里死掉比跟姑娘在一起还刺激似的,所以政府就把它回收了,现在要爽一下只能有限度有监控而且得付出一定的代价才行——这东西也需要控制。
卡蛋仙从这样一个吃香的部门里起步,然后转行做了外交,其实就是处理水星人的闹腾,她对这个事只有一个字——干!
她的原则就是打完再说,讲道理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给你无限申辩的权利,但是你不能不听话。
所以有几年她跟章天河特别热络,因为这俩人对水星的态度有特别相近的地方,一度他们还传过花边新闻——其实对章天河来说这是委屈他了,用俗话讲,他小伙当年长得也是比较帅呆了,不会和一个大他十几岁的欧巴桑有什么感情上的纠缠,至于其他的纠缠……章天河就笑而不语,留给众人一个想象的空间。
不过自从卡仙蛋结婚以后他们的来往就仅限于工作上了,而且后来卡蛋仙进入了议会,章天河跑去搞繁星计划,这时谁也不会再传他们的绯闻了——两个人对骂是经常的事,卡仙蛋代表上议院,章天河老是在众议院,那些年他练了一门独家功夫叫做“枣核钉”
,就是离着十米远就能把一口痰从众议院的位置向斜上射到上议院那些人的衣领子上,卡蛋仙每次开会时发现有他就拿一把伞备着,防的就是这一手。
他们针锋相对不止是一天两天,对骂时喷的唾沫星子收集起来都够一个蔬菜大棚用一年,谁还会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什么瓜葛。
人们对这方面总是在乱猜,不需要你有那回事,像就行。
卡蛋仙接通信号的时候章天河正在啜茶,他故意就当看不见她,一边慢慢地吹茶叶一边不停翻白眼,就像屋里的空气突然开始辣眼睛似的。
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这个时间点火星上还是白天,好几个议会的议员都在,尼克马也在,他们一个个投影到他屋里来,有的在翻资料,有的伸长了脖子看看章天河在哪里,尼克马瞟了章天河一眼没说话,卡蛋仙则用一种深沉的眼光看着他,好像要看看他身上哪个地方软和要下手打他似的——眼镜这种东西火星人早就淘汰了,这个老阿姨还戴着一副,不愿去做一个小小的修复手术。
对外她说是不愿意动父母留给她的东西,其实是她的眼风太厉害,看上去跟……古书上形容秦始皇是长目豺声,这个卡仙蛋就是这个样子,眼睛细长像狐狸一样,发出来的声音又像得了气管炎沙哑低沉,她越老男性特征越明显,开始长胡子,身上的肉开始往火心引力靠拢,但是她没命地健身,把这些肉都练成肌肉,看上去就越来越横,像个板凳。
要不是章天河是个当兵的,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过她,当时谁打谁嘴巴可就是两说了。
火星议会有点像过去的某些小国家或者叫嚣搞独立的某岛上的议会,大概就因为自己住的地方小,所以胸怀就一定大不到哪里去,就是说没什么气魄,本来大家好好地在谈事情,谈着谈着就对骂起来了,骂着骂着就上手开始撕巴。
议会里的人控制不住自己地要闹笑话,群众们也对这些人的打打闹闹看得津津有味,什么吐唾沫扔鞋子撕衣服打嘴巴都是火星议会的保留节目,但也不能天天这样,人民会丧失新鲜感,就隔一段日子这么闹一次让火星群众开心开心就得了。
以前这种事还比较少,半年一次,后来慢慢就成了一季度一次,然后一个月一次像女人的例假一样,到了日子没发生心里就闹腾得慌——火星女人的例假越来越不准,火星议会的打架倒是越来越准了。
尼克马有一次说起来有这么个评语:“再这样下去,我们不用叫火星议会,叫火星演武场得了,上班先打一架再谈事情还比谈着谈着开始打更有效率。”
注意,这不是说火星人变笨了,不知道这么干有伤大雅而且效率全无,是他们控制不住自己,当时那阵子疯发过去后面自己想起来都会脸红,但是第二天上班因为什么问题跟人吵起来,就由不住又爬上去要跟人撕巴,简直是死循环。
章天河做这类事的时候其实是有平常心的,他常年不在火星,回来一次就相当于在休假,然后每天晚上去夜总会追各种姑娘,白天醉醺醺地去议会跟他们开会,对他来说议会不像是一种工作,更像是宿醉和追女人之余的消遣,所以他大部分时候是跟在后面起哄。
人家一说对他就跟着喊说得好,人家说不对他就喊滚下去,喊完了就跌回椅子里发呆。
直到轮到他上台讲述繁星计划了,才往眼睛里滴点眼药水泪汪汪地上台,把要说的话说完,看看谁赞成谁反对,然后就开始对骂,终于渐渐地发展到对打——章天河是撕巴大王,谁也打不过他,所以每次他一回来开会火星人都守着全息直播等着看他跟人打架,一打起来人们就嗷嗷叫好,一不打人们就开始嘘他,连议会里的人见他今天不跟人打架都要嘘他。
最后打得鼻青脸肿散了人们也觉得也怪没劲的,这是高兴了一顿啥……
章天河是这样认识这件事情的:如果想把繁星号推上天,既不能像卡仙蛋一样正经,又不能像尼克马一样无聊,还不能向一般火星群众强行灌输各种思想,有个屁用,群众们比你聪明得多,想说服他们基本没戏——既然如此那就逗乐他们,他们想看一个小丑,我就做一个小丑,只要不招人讨厌就有机会——他做得对,起先几年的公投繁星计划一直是通不过的,后来大家也想明白了,人活着图个啥,不就图个乐子,咱们看这个家伙就能乐,就像让他上繁星号他就能乐似的,得有共情心,居然后面繁星计划就通过了公投。
当然故事没这么简单,但是大体上的原理就是这样的,繁星计划烧是谁的资源?还不是每一个普通大众的,相当于是辛苦表演了十几年换来一个振兴火星的机会,这也值了。
但话说回来,从章天河的角度看是如此,但从卡蛋仙的角度看,他不过是个野心家,而且他也不把火星的福祉放在心上,他所作所为都不过是为了自我实现罢了,是一种完全自私的个人行为,跟高大上的东西没有关系——所以像他们俩这种对手才能叫作死敌。
本书简介新婚夜,他闭着眼,费尽吃奶的力气才将今夜必演的全套节目表演了下来。 她意犹未尽,横波流转,玉体横陈 他脸色苍白,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个大粽子,我…我累了,睡觉。 第二夜。她早早地洗好澡,洒上香喷喷的水儿,早早地在床上等着了。 他终于在半夜一点进房了。 老公 洗澡,我洗澡 这一洗,一直洗到天亮的时候也没出来。第二天早上一看,他竟然睡在浴缸里。 第三夜。 她换上了新买的睡裙,性感而娇艳,该露的露,不该露的,隐隐约约,半透半露。春光无限好,好在隐层纱。 他看了一眼,索性溜进了书房我…我要写个述职报…报告… 第四夜。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欲火难熄,他却打来了一个电话 第五夜第六夜第七夜…月亮从团圆圆弯成了弯弯钩,又从弯弯钩变成了团团圆,她,却成了清辉照孤影,对月成二人。 她气不打一处来,从浴室里拿出一样东西,哐啷一声扔在上官少雄的面前送给你的新婚礼物! 什么? 他不明白,自己的浴室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样东西? 嘿嘿,我的陪嫁,从娘家带来的。 干嘛? 你要是不想回到我的床上,那也行,请你用你的膝盖去数数搓衣板上的棱辙到底有多少道! 这下,上官少雄明白了,也火了,这种侮辱,他只有在影视及小说里才见识过! 秦多多,你别太过分! 一个月后的夜晚。 她直接冲到军营。 你来干什么? 她嘻嘻一笑,将几位一毛一的军官赶出宿舍后,在那张小床上坐下,拍了拍床沿睡觉! 他的脸开始像调色盘,怒气,在眸底里窜来窜去!这里,是驻地,部队驻地! 那有什么关系?我们是拿了红本本的夫妻,不是姘头更不是相好! 那也不行。他拿起军装就走。 她火大了,冲着绝然离去的背影告诉你,今晚必须交军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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