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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庞清俊非常,一本正经地皱着眉对仲简说:“您换个地方睡吧,挡到我扫地了。”
仲简不由觉得好笑,整个上清宗他想在哪里睡不行,竟然还有小辈胆敢扰他清梦。
然而仲简定睛一看,却又觉得稀奇——他最擅长观人根骨,一眼便看出了徐白是百年不遇的天灵根。
仲简最是知道自己那位掌门师兄是什么德行的,惜才如命的掌门师兄,怎么会舍得把这么个天灵根发配到这个地方来扫台阶?
于是仲简坐起身来,向徐白询问道:“你小子这等资质,怎么会沦落到外门来了?”
徐白却没有理仲简,兀自低头扫着地。
他自来到外门之后,平日里便受到了不少冷嘲热讽,已经习以为常了。
天灵根被贬外门这事早就在上清宗传遍了,怎么可能有人不知道。
如今乍见有人问起,徐白只当是又多了一个明知故问的人罢了。
于是徐白无视了仲简的问话,连眼神都懒得施与仲简一个,只一门心思地扫他的地。
仲简生平还是第一次让人这么无视,他不由地气笑了:“你这小子,怎生得如此冷淡。
我好歹是门内长辈,长辈问话,你怎么可以不理不睬。”
听了这话徐白冷冷瞥了仲简一眼,那眼神中包含着不甘与轻蔑,如同刀子一样向仲简射来,合着冰冷的山风,竟让这位堂堂的剑圣也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仲简摸了摸后脑勺,暗道自己也是越来越回去了,竟然让一个小辈给唬住了。
徐白虽然看不惯仲简用辈分压人的做法,但是这毕竟是在上清宗,长幼之序不可乱,况且,就算真的被人嘲讽两声,徐白也不会少二两肉,这些天来他早已习惯,于是徐白薄唇轻启,避重就轻地回答道:“弟子在选拔大会的时候睡过头了。”
这话让仲简来了兴趣,不由地坐直了身体,他上下打量着徐白,嘴里笑道:“看不出,你小子一副跟我那师兄一样古板的性子,骨子里却是同我一般桀骜不逊,哈哈哈……不错!
你且记住,本来我等天灵根,就应该只有我们挑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挑我们的道理。”
徐白没理这个疯道人,只往上又走了一级台阶,继续扫他的地。
仲简却还在跟着身后嘀嘀咕咕:“料想是命中注定,今日你我有缘,不如你给我磕个头,叫我一声师父,我传你剑法如何?”
徐白没回话,甚至连头都没抬——他又扫完了一级台阶。
仲简一瞧这反应,简直乐疯了,他堂堂一个剑圣,只要出去喊一声“要收徒”
,整个却邪峰的山头都能被踏平了。
如今不过是要收一个外门小辈为徒,这小辈不光没有感激涕零,竟然还充耳不闻。
“怎么?你这小辈还瞧不上我?”
徐白边扫地边说道:“不是您说的吗,‘我等天灵根,只有我们挑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挑我们的道理’。”
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仲简听了这话,反而觉得徐白的脾气更合他的胃口了——今天这个徒弟他收定了。
于是仲简追着徐白继续说道:“你别瞧不上我呀,我剑法真的特别好,你跟我学剑,不会吃亏的。”
徐白可能是被他磨烦了,抬头看了他一眼,无悲无喜,无怒无嗔,像是在看一只恼人的苍蝇。
仲简一看这眼神便知道这是个修剑道的好材料,当即一拍大腿表示:“不如我给你耍一套剑招看看,你看完再决定要不要拜我为师?”
徐白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扫帚沉吟,似乎在权衡究竟是继续扫地还是分出时间听面前这个中年人说疯话。
仲简见徐白的表情,便知他不相信自己。
仲简也废话不多说,一把抢过了徐白手里的扫帚,他甚至没用自己的剑,而是就用这把扫帚,当着徐白的面使出了半部“却邪剑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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