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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那好啊,既然无法定案,那您就让我逍遥法外,现在就放我走吧。”
林小舟似笑非笑地看着黎叔儿,笑意盈盈。
黎叔儿干笑了几声,说了些“注意身体,不要胡思乱想”
之类的不咸不淡的话后,就领着我们俩离开了讯问室。
回到警队办公楼李国志的办公室,张航、周文龙都在李国志的办公室里抽烟呢。
一见黎叔儿回来了,都不约而同地问道:“怎么样,有突破吗?”
黎叔儿深吸了一口气,坐在沙发里,片刻,抬起头,一嘬牙花子:“有难度,这一大一小的爷俩都挺倔的,全跟宁死不屈的江姐似的,但求一死,这玩意儿就不好办了啊。”
“这样吧,付景林那先停一停,最近别提审了,晾他一段时间,心里就该打鼓了,火候到了再审,兴许能有所突破。”
黎叔儿想了一下,“至于林小舟,这段时间让小烟多和她接触一下,照顾照顾她,这孩子打小就受歧视,戒备心理和自我保护心理都很强,但也有弱点,就是一旦喜欢上谁,就是死心塌地,一发不可收,我看她挺依恋小烟的,这叫啥,眼缘是吧,那就让小烟多和她联络感情,或许会有意外收获。”
“好吧,不过,老黎,还是要抓紧啊,这市委、市政府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地问,耿局长那里压力大啊。”
张航见黎叔儿主意已定,便也不再多说,只是很策略地提醒黎叔儿要加快案件侦办进度。
“那是你们的事儿,跟我没关系啊,我累了,回去休息了。”
黎叔儿根本不给张航台阶下,说完了站起来,晃晃悠悠地就走了。
我和胖子朝无奈苦笑的张航和周文龙、李国志龇牙打个招呼,赶紧去追黎叔儿了。
时间快到中午了,黎叔儿没胃口去警队的食堂,我和胖子盘算了一下,开着我们那辆九手的捷达,将黎叔儿拉到了我们常去的热炕头私房菜馆。
这家饭店门面并不醒目豪华,但里面的装潢走得全是复古风,一个个单间都是仿照**十年代林区老式平房的建筑格局,进了单间迎面就是一扇大土炕,上面摆着东北地区叫炕桌的矮腿木桌,吃饭的客人进门就脱鞋上炕,然后服务员将热气腾腾的酸菜汆白肉、酱大骨头、农家乱炖等家常菜往上一摆,大碗酒大块肉,就像回到了儿时记忆中的老家一般,心里**辣的,没法不喝多。
果不其然,黎叔儿一进饭店就眼前一亮,待到上了炕,看看四周那熟悉的炕琴(一种装棉被、衣物的柜子)、年画等陈设,不由得感慨道:“他奶奶的,咋感觉一下子就回到我年轻那咱了呢……”
黎叔儿心情好了,胃口自然大开,我们俩让老板先上了两瓶闷倒驴的纯粮食烈酒,寻思着陪着黎叔儿小酌点,然后回家睡觉觉,挺好的,没曾想黎叔儿倒是来了脾气,三口一杯,居然和我们俩叫起板来。
我们俩也不示弱,不就是喝多了直吐、骑着摩托上树吗,谁怕谁啊,整呗。
一来二去,酒瓶子在炕上乱滚,我们爷仨可就都整多了,迷迷瞪瞪的歪倒在土炕上,鼾声大作。
恍惚中,我感觉有些口渴,就爬起来找水喝,喊了几声,也没有服务员答应,我挺不乐意地下了炕,趿拉着鞋往外走,一出门,就感觉眼前漆黑一片,还凉飕飕的有冷风扑面。
我操,是天黑了还是停电了,咋还伸手不见五指了呢?我正纳闷,就觉得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影影绰绰地在晃动。
我本来就喝多了头晕,那东西在我眼前再这么一晃,我当时就有点想吐的感觉,遂趔趔趄趄地上前伸手一拨拉:“你他妈晃啥晃,欠削啊!”
我这一拨拉,那东西“唰”
地一下被我摁了下去,旋即又强力反弹,扫得我脸颊火燎燎地疼,并且还吓了我一跳。
“何方妖孽,速速前来送死……”
我嚷嚷完了,再定睛一看,自己都乐了,敢情我扒拉的是一枝挺繁茂的松树丫,扎我的,是树丫上那些尖而硬的松针。
我哑然失笑,但马上就觉出了不对劲儿,我们不是陪黎叔儿在饭店吃饭吗,怎么会突兀地冒出松枝来了呢!
我打起精神,朝四周看了看,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我哪里是在饭店里,此时此刻,正置身于一片生长着茂密的松树、桦树与齐腰深的茅草的密林中。
我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心说这是见鬼了还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会突然置身于荒郊野外的林子里面?
“黎叔儿,胖子,胖子,黎叔儿……”
我在林子里徒劳地喊了几声,连回响都没有,黑魆魆的周围静谧得瘆人,给人以一种压迫神经的阴森恐惧之感。
我试探着拨开茅草,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眼前募地出现了一条应该是行人硬是用脚在荒草中踩出的羊肠小道。
我心中一喜,只要有道,就说明这里有人类活动,只要能看到人,我就可以搞清楚我他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这里又是哪里?
我沿着羊肠小道往前走,就感觉眼前弥漫着乳白色的雾气,我感到有些冷,就抱着膀子继续往前走,希图能取取暖。
走着走着,雾气开始变得稀薄,我就感觉两侧的树木和茅草逐渐减少,视野也相对开阔了一些,我停下来看了看,又是一阵眩晕,我竟然懵懵懂懂地走道儿一处被绿色的植被覆盖着的、不易察觉的悬崖边上,要不是雾散了,再走上几步,我就很有可能跌落到崖下,一命呜呼。
我慌忙后退,就在这时,一道黑影毫无预兆地向我扑来,我一惊,本能地抬手一挡,同时护住自己的头部。
那道黑影动作很快,霎时就掐住了我的脖子,掐得我眼冒金星,脸涨得跟要爆炸了似的。
“嗬、嗬、嗬……”
那黑影离我很近,与之四目相对时,我猛地张大嘴,发出惊恐万端的惊叫,只是由于脖子被卡住,导致发出的声音象倒气儿似的嗬嗬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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