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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器心中难过,抱着母亲的腰道:“娘,我在东宫挺好的,那里有许多书,也很安静,我无事的时候就读书。
除了晚上想你们和弟弟妹妹,有些睡不着,饮食上都很好。”
李旦问道:“今日上学如何?还是宋守节进讲?花奴去了么?”
李成器忍不住笑道:“正要跟爹爹说笑话呢,花奴今天惹了好大事。”
当即把上课的情形对爹娘讲了一遍,刘后听后笑对李旦道:“你也是的,让花奴掺和什么。”
李旦淡淡一笑,轻声道:“你多跟花奴亲近亲近,爹爹让他去,不是让他跟你学念书,是让你跟他学学怎么玩耍。”
李成器和刘后都有些懵懂,李旦执起儿子的手道:“凤奴,我们家从来不缺会读书的太子,你的大伯,二伯,书都读得很好。”
刘后听到这两个人,脸色瞬间白了,颤声道:“你什么意思?”
李旦只低低道:“大哥喜欢读礼记,二哥喜欢读汉书,他们不但读了,也读懂了,照着书中所说去做太子。”
李成器的手心渐渐渗出汗水来,父亲原本绝口不提那两位伯父。
李旦仰头望着幽蓝的天空,轻轻道:“三星在户,这几日,每晚对着三星,爹和你娘都在思念你。”
李成器平生头一次听到温婉淡泊的父亲说出如此动情的话,鼻子一酸,唤道:“爹爹!”
伏在李旦怀中哭了出来,李旦轻轻抚着他的肩膀道:“不要哭,离了这里就不要再哭了。
听爹爹说,你可以喜欢一些别的东西,好比学学点香,学学画画,学学写诗,学学吹笛子弹琴。”
他微笑起来:“学学你爹爹。”
他对刘后道:“你把那支紫玉笛拿来给凤奴。”
刘后转身回屋,过不多时,捧着一支通透如烟水的笛子出来,李旦笑着接过道:“这是太宗皇帝亲征高丽时所得,先帝将它赐给我,说是可以辟邪消灾,东宫那里荒凉了些,你拿去悬在床头。
还可以跟太后请旨,说你想学吹笛,让她派先生教你。”
李成器哽咽点头:“儿子记得了。”
李成器待了不到一顿饭功夫,便有内侍来催促,望着儿子一步一回头的出去,刘后终于按捺不住,将额头抵在屏风上低声抽泣道:“天下哪有个父亲,教自己的儿子玩物丧志?”
李旦摇头道:“凤奴有没有志气,对我来说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只想他平安。”
他望着星空一笑:“谁能想到,大唐的皇帝,这一世所求,就是他的儿女都能平安活着。”
“郎君,该起身了。”
宫女从外揭起绣幄,轻轻拉开颇黎屏风,见到床上两个孩子睡态,忍不住掩口轻笑。
薛崇简腿上自己的被子拥成了一团,上身却不知怎得塞到了李成器被中,身下被褥也给搓地凌乱。
他大概是睡不惯瓷枕,枕头早被推到了一旁,枕着李成器的肩膀,叉手叉脚睡得正香。
他睡觉时只着肚兜,小屁股露在被外,那宫女伺候李成器惯了,从未见床上有这般狼藉的景象,不由骇笑,伸手一摸,薛崇简露在外面的屁股凉冰冰的,忙给他把被子掩了掩。
床上四处散乱着薛崇简的玩具,东一只木鸭,西一只藤球,脚头扔了好几只磨合罗,一只羯鼓。
在这一大堆异彩纷呈的物事包围中,太子李成器倒是端端正正平躺着,连发髻都不曾散乱。
昨晚一场大雪,薛崇简非要和李成器玩雪,薛绍便许他在东宫住下。
两人在院子里堆了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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