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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西本想说这点小雨碍不着,只是她最近病了两场,她想着生病难受,赶紧抱着陈王的衣服左右看看,见供桌后的帷幔挺宽大的,便去换衣服。
过了会,她伸出个脑袋来,道:“殿下,把剑递给我。”
陈王皱着眉看着她,道:“做什么?”
温西苦着脸道:“太长了,我割下一截。”
陈王随手就把剑扔给她了,温西抬手接过,又拉上帘子,拉着衣裳下摆处,割下一尺的布料来,又扯着衣袖,正准备切下去,一道冷飕飕的风吹进来,紧接着,陈王便掠身进来了,温西还不曾换好衣服,连系带都没有系上,登时脑袋轰得一声响,马上蹦出一个念头:这人看着道貌岸然,其实是个禽兽!
陈王先握着她举剑的手,轻声吐出两个字:“有人。”
温西晃晃头,立刻回过神,凝神细听,轰隆的雷声雨声中,有一连串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绝不是寻常人,这些脚步快且轻,加上这些雨声,除非耳力惊人,不然绝不会注意。
她忙抬起头,看着陈王的下巴,低声道:“怎么办?”
陈王道:“一共三人,门外有马,他们想是知道就我们两人,先别出去,见机行事。”
温西“哦,哦”
两声。
又过片刻,二人隐身在这方寸之地,温西感到头顶传来陈王微微的鼻息,热热地有些发毛,将头偏了偏,却见陈王抬起手,指尖微动,她的衣襟便被他系上了。
温西登时面红耳赤,……方才她的衣领一直是敞开着。
还不等她羞恼,陈王指指房梁,轻声道:“上去,等下他们冲进第二个人,你再出手。”
温西点头,她轻轻一跃,便稳稳地跳上了顶梁,握着剑伏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耳中听见门外雨声中夹杂着的左右移动的脚步声。
陈王还在帷幔后,他伸出扇子,微微地掀开布幔。
那些脚步声越来越近,几道人影如同雨中的幽灵一般掠进了庙中,前后不过眨眼间,一人进门,陈王手中的扇子脱手,先击打向左侧的廊柱,第一个人先是一惊,犹豫了瞬间,陈王便飞身出来,手指直向他咽喉;而第二个人已经跨过了门槛,挥剑向着陈王的手臂刺去,温西跳下了房梁,一剑劈开他拿剑的手,登时,那手掌连着剑被打飞到墙壁又滚落地;而那第一个人弯腰正在避开陈王的手,他却没有来得及反应身侧,陈王之前扔出去的扇子撞到了廊柱又弹回来,巨大的力道和锋利的扇骨竟将他的腰一分为二;飞溅的鲜血与第二个人的痛苦的嚎叫同时而起。
陈王却已经接回了满是鲜血的精钢扇,踏着供桌跳起,越过温西的头顶,将扇子横在第三个进门的人的咽喉处了。
温西已经被这个景象惊得手软,几乎不能握住剑柄,陈王伸手夺过她的剑,向着被温西砍断了手掌的第二个人一挥,剑稳稳地扎进他的咽喉,那凄厉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第三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同伴便都已经横尸眼前。
他眼中一瞬间有些恐惧之色流露,不敢再做任何动作,“小的主人吩咐,不得伤冷公子的性命,只是想请冷公子谈一……。”
陈王一挥扇子,他话音未落,便也成了地上的一具尸体。
“不是绣衣使,看来只有这一波人。”
陈王道。
温西看着那被一分为二的残躯,流了一地的肠子,脸色发青,登时冲进雨中狂吐。
庙外有一株榆树,她抱着树干吐得心肝肠肺都出来了,最后一口黄澄澄的胆汁也吐了之后,她力竭一般,吃力地站直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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