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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易醒,旧梦难凉。
我砸吧着嘴里的酸苦味,想睁开眼却又酸又胀,脑子不转也能猜到昨晚又喝大了。
“再睡会,睡会儿。”
安慰着自己继续躺平。
大城市半红不黑小作家的早上,就是这么平平无奇。
用不着肉搏早高峰赶打卡,但又没有商务合作追着屁股跑。
兜里有点积蓄,不太勤快吃吃版税也够花销,但再怎么头悬梁锥刺骨,还是摸不着财务自由的边。
但我躺着也能隐约记得,昨天下午谈成了个很有赚头的活儿,手上钱攒攒,年底前买下老家湖边的心仪小屋够了。
昨天晚上就是唱歌喝酒庆祝,顺带吹吹牛。
但跟谁谈的,跟谁喝的,跟谁吹的牛,一概没有印象。
越想脑壳越发涨,越用力想越是想不起来。
“还是没睡好,睡饱了就啥都记得了。”
此时的我只想躲在遮光窗帘后,踏踏实实跟喧嚣俗世再隔绝上几小时。
搅醒这场美梦的,是声雄浑嘹亮的吆喝:“起床抢钞票咯!
再不起来天上掉的钞票都被我捡了!”
我吓得一个机灵,猛的睁开眼,半起身靠在床头,瞅着眼前这位阿姨:敦实的小圆脸黑里透着红,头发整齐扎在脑后,穿着带领子格子衬衫配深色长裤,脚上一双泡澡标配的塑料拖鞋,带着橡胶手套拿着吸尘器。
这。
。
。
应该是个保洁阿姨吧?但我为什么不认识她?我火速环顾四周,没错儿啊,这是我家,可她怎么进来的?
“你谁啊?怎么在我家?怎么进来的?”
我壮着胆子,扯着被子对她嚷。
“咦,你又为了写东西瞎找灵感呢?别闹了。”
这位阿姨压根没当回事,给吸尘器换了个吸头就准备往床上比划。
“谁闹了!
大姐,我真不知道你是谁!
你停住,别往我这里划拉!”
我一把抓住吸尘器。
阿姨眉头一皱,小嘴一撇,“成吧,我配合一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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