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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皇甫永宁觉得好笑的这是个便宜二叔的眼神一直飘忽不定,就是不敢直视他们父女二人。
皇甫敬德淡淡嗯了一声,与女儿大步走入武辉堂,随行的四名亲兵则分立武辉堂大门两侧,看上去极是威武雄壮,恰好似门神一般。
武辉堂正对大门的西侧主座前设了一架黄花梨木霞影纱落地大屏风,皇甫敬德见了不免暗暗冷笑,他那位继母果然不是一般的做妖。
真的害怕便不要出来就是了,还设个劳什子霞影纱屏风,那薄薄一层透亮的纱屏有胜于无,还能挡住他女儿脸上的虎纹面具不成?
东侧主座上端着一个头发花白面色发青眼袋发黑满脸摺子的老年男子,皇甫敬德双眉微眯,竟有些不敢认了。
这看上去明显是纵欲过度的老男人真的是他那个拥有一副极好皮囊的父亲?
“敬德……儿啊,你终于回来了……”
被皇甫敬德暗暗嫌弃的武国公皇甫征亲亲热热的叫了一声,看神情仿佛是挺激动的,可是身体却纹丝儿不动的坐在太师椅上,一副等着儿子大礼参拜的意思。
皇甫敬德与女儿一样,身上都穿着盔甲,所以他没有双膝跪地磕头,只是以军礼拜见父亲。
皇甫征虽然纵容继妻为难虐待于他,可那到底是他的生身父亲,这生育之恩皇甫敬德并不敢忘。
只见皇甫敬德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口称:“不孝儿皇甫敬德拜见父亲。”
皇甫征满是笑容的面皮陡然一僵,片刻之后他的面皮抖动几下压着心中怒意沉声说道:“起来吧,你是于国有大功之人,为父如今受不起你的礼。”
皇甫敬德听到这夹枪带棒的讥讽之语,只在心中暗道,果然还和从前一样。
他在从军之前,在府中从来也没得过父亲的好脸色,动辄冷嘲热讽,三五不时便棍棒加身,若非他自小习武身子骨比一般人都结实,只怕都没命熬到投笔从军之时。
皇甫敬德如今心中再有底气不过的,因此只当听不懂父亲之言,顺势便站了起来,别说是见礼,就是看都不带影影绰绰看坐于屏风后面的继母刘氏。
刘氏都快被皇甫敬德气疯了,在心中不停的叫着:小贱种,你好大的狗胆,本夫人若不叫你身败名裂尸骨无存,就显不出本夫人的手段!
皇甫征不愿意看儿子那张基本上没有表情的脸,他只抬眼看向皇甫永宁,沉声责问道:“敬德,这就是你那义子?我武国公乃是大陈勋贵之家,你又是本国公的嫡长子,岂可如此随意收养义子?”
无论皇甫征与刘氏有多么的不情愿,他们都没有办法抹煞皇甫敬德是国公府嫡长子的事实,而且如今皇甫敬德有大功于国,这武国公的爵位除让他继承,再不做他人之选。
所以皇甫征便将主意打到了皇甫敬德的子嗣上了。
皇甫敬德的妻子安阳县主姜氏只生育过一次,却是生了一双儿女,因为产育之时伤了身子,此后便再没有生育。
皇甫永宁与她的双生哥哥皇甫永安在三岁那年突然失踪,姜氏悲痛欲绝没过多久便撒手尘寰。
从两个孩子失踪到现在已经过去十二年了,自皇甫征以下,武国公府中除了皇甫敬德之外,其他人都以为为两个孩子早已经不在人世。
所以皇甫征便拿定了主意,要将刘氏生的二儿子皇甫敬彰的儿子过继给大儿子,将来这爵位家业早晚上还是会落到二儿子的手中。
所以皇甫征对皇甫敬德自作主张收养义子,还赐姓皇甫之事极为愤怒。
若不是皇甫靖边立下不世之功,皇甫征又老成了没牙的老虎,他这才只是口上说说,要是放在以前,皇甫征早就动了家法,并以国公爷的身份废除这段义父子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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