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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芙蕖裁衣之事,太皇太后自然不是无意当着赵晋延的面提及,而且不仅仅是有意,还是用足了心思。
所以在赵晋延主动提出请求后,太皇太后倒没有卖关子吊胃口,二话不说便顺手推舟应下,然后便是看着芙蕖笑,只把芙蕖一张脸笑得满脸通红方才稍稍收敛。
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赵晋延,显然坦然许多,也不知道是因为脸皮厚还是本就脸上表情少,至少太皇太后的这份调笑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
惹得芙蕖又羞又恼迁怒的狠狠瞪了赵晋延一记。
不过,接下来一直到及笄礼,芙蕖也就进宫这么一回了,此次进宫虽说太皇太后是有意想要卖赵晋延一个好,但目的自然不是单单如此,至少太皇太后还是与芙蕖商量了不少及笄礼上的事物,也定下了不少的东西。
当然此次及笄礼既然打算大办,所要安排的事物自然许多,单单商量这么一会儿根本便是不够。
太皇太后原本也打算之后的日子多让芙蕖进宫几趟,也好多卖些好给赵晋延,可谁知道,这一回进宫之后,接下来再让人去请芙蕖,晋阳大长公主却并未让芙蕖进宫,而是自己亲自进宫与太皇太后来商量了。
赵晋延心中自然失望,太皇太后也觉得晋阳大长公主太不给自己这个做母亲的面子,但晋阳大长公主却并不为所动,问起之时,只是一本正经言道芙蕖如今在家里为及笄礼学礼仪。
这借口听着便是敷衍,可赵晋延和太皇太后却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唯一让赵晋延有些安慰的却是,晋阳大长公主虽然瞧着并不待见他,甚至三番两次故意阻了他与芙蕖见面,但对于他之后的打算,却并没有反对,甚至还主动去瞧了瞧正在整修的栖凤宫,也提了不少意见。
虽然晋阳大长公主态度一样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可赵晋延反倒高兴的紧,还亲自记下了晋阳大长公主的所提的要求对下边细细吩咐了,又是殷勤的亲自将晋阳大长公主送到了宫门口,等到马车走出了很远方才回宫。
晋阳大长公主坐在马车内,随着她一道儿进了宫的清语放下车帘,对晋阳大长公主轻声笑道:“公主,皇上对您可真是用了心,这会儿才离开。”
晋阳大长公主闻言,并没有说话,不过脸上却是微微笑了一下,显然对于赵晋延的殷勤还是十分受用的。
当然她更满意赵晋延的一点却是,他今日这般殷勤,是为了芙蕖。
不过,不管赵晋延这段时日来表现的如何殷勤,晋阳大长公主也不会真正放在心上,她所看所图的,还是一个长远。
既然已经决定将芙蕖的及笄礼放在宫里办了,晋阳大长公主自然也不可能让芙蕖一直关在长公主府里。
芙蕖也是瞧着及笄礼的日子没几日了,所以这几日也都乖乖的呆在家中,当然学规矩只是顺便而为,每天日子过得与往日里并无二般。
而到了及笄礼前一日,晋阳大长公主直接带着芙蕖简单收拾了行装一道儿住进了宫里。
因着及笄礼是一大早便要举办,先时说住进宫中之事,芙蕖也早已经被打了招呼,所以并没有什么惊讶,只不过,芙蕖一直以为住进宫里应是住到太皇太后的宫中,却未料到,此次她们被安排的住所,竟然是另一处宫殿。
皇宫本就十分大,宫殿数量众多,便是先皇在世之时,嫔妃不算少的时候都没将皇宫注满,更何况是如今赵晋延后宫空虚之时,想要腾出个合适的宫殿来本就十分容易,但芙蕖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毕竟往年里,她也不是没有随着晋阳大长公主进宫小住过,从来都是随着太皇太后一道儿住的。
而当芙蕖在被安排的宫殿门口看到夏国公之时,心里这才又惊讶又有些明白了过来。
虽然她的父亲是太皇太后的女婿,可毕竟是男眷,自然不好被安排住进后宫那处,另外给他们一家安排一处住所,其实也是最为合适的。
不过,芙蕖也根本没有想到,夏国公会出现,会来参加她的及笄礼。
虽然芙蕖知道,及笄礼上,父母本应该在场,可这些年来,尤其是近些时日发生的一些事情,芙蕖心里根本就没有抱任何的希望,因为没有希望过,所以下意识便不会去想夏国公。
及笄礼上,尚在人世的父亲不会参加,的确是个很大的缺陷,但芙蕖很容易满足,至少世间少有女子的及笄礼会像她这般隆重与盛大,她若还不满足,才是贪心。
只是,她不去想,并不意味着她真的不期待,至少这会儿她的心中确有喜悦之情。
她不知道夏国公的出现,是不是与赵晋延、与晋阳大长公主有干系,可这又有什么好去细究的,至少人出现了。
芙蕖站在晋阳大长公主身后,看着夏国公愣了好一会儿,方才回了神,对着夏国公上前行了一礼,嘴里叫唤了一句:“父亲。”
夏国公在芙蕖与晋阳大长公主出现的时候,其实目光便有几分复杂了,瞧着芙蕖上来请安,他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今日的他,显然与往日里也有了很大的不同,不再像往日一般醉醺醺潦倒的样子,甚至打扮的十分利落。
芙蕖也是在叫过夏国公后,才留神开始打量夏国公今日的摸样,不如平日里那般浮夸,穿着华丽,甚至是有些朴素,只一身深紫色长袍,腰间也只系了一块白玉长条璎珞,发丝整整齐齐被白玉冠束起,芙蕖眼里也微微流露出了一丝讶异,她从未见过夏国公这样的打扮,至少从她懂事起,印象之中夏国公从来都是一副京中纨绔的样子,她也只当自己的父亲就是那般模样,可今日,她突然发现,这样的夏国公便是站在文景晖与杨铭身侧,仿佛也不会落于下风……
芙蕖想着,忍不住将目光看向了晋阳大长公主,此刻,晋阳大长公主的目光也在看夏国公,与芙蕖单纯讶异的目光不同,晋阳大长公主这会儿的目光却是复杂许多。
她看了夏国公好一会儿了,方才收起眼底里的那丝让人琢磨不透的神色,嘴角重新换上了嘲讽的弧度。
其实系夏国公这副样子,确实是引起了晋阳大长公主不少的回忆,这副模样,也与当初晋阳大长公主刚嫁给他时候的样子与打扮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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