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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
驾!”
马车在佟大板子摇动大鞭和吆喝牲口声中,继续赶路。
极目远眺,可见一个袅袅升腾饮烟的村落。
丁淑慧喜悦道:“常熟屯!”
“呃,快到啦。”
佟大板子说。
常熟屯没几户人家,一色破破烂烂的土坯房,丁家院在其中是最宏伟的建筑,两趟里生外熟里生外熟:墙里边用土坯,外边用砖的建筑。
平房组成的院落,自然没有徐家修的炮台什么的。
叭!
佟大板子大鞭一甩,这一声鞭响,马车戛然停住,也是给丁家人一个招呼:来客啦!
丁家老小,连同受邀等候在这里的亲朋好友,一起涌出门来。
一首乡村耳熟能详的歌谣描绘了当时情景:拉大锯,
扯大锯,
姥爷门口唱大戏。
接闺女,
唤女婿,
小外孙孙也要去。
一个人跑过来,接过佟大板子的鞭子,这是风俗中一个重要的礼节。
一般的情况下,接鞭人不是接过鞭子就了事,要在地上走着赶车,从外向里方向转。
尤其是结婚送亲的车,还要绕村子转一圈,大概和今天的婚车满大街上走一样吧。
“大板子一路辛苦。”
丁父特意礼让车老板道,“上屋,上屋。”
东北的农舍,大多是一头开门的口袋房,也有中间开门住两头的,分东屋西屋,住什么人也有讲究,东大西小,即东屋住的是长辈,西屋住的是小辈。
丁家是口袋房连二炕,由于是四间房,还有一个腰屋。
腰屋是丁家的客厅,丁父同佟大板子喝茶唠嗑儿。
里屋,丁淑慧拱进娘的怀里啜泣。
“淑慧,你怎么啦,有啥委屈对娘说说。”
“娘,我心里憋屈。”
“冷丁离开娘,离开家,心里都不好受,当年,娘也一样。”
“不是,娘……”
丁淑慧难以启齿,吞吞吐吐地说出洞房那件事。
“啊。”
丁母惊异道,“你俩没到一堆儿,咋回事?”
丁淑慧依然委屈地哭。
“想当年我和你爹成亲,他才九岁……”
丁母眼睛湿润了,她蓦然想起自己的经历可用一首歌谣形容:“最可叹,风俗差,小小孩童就成家,新郎不过八九岁,娶妇倒有十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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