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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机立断,如花叫来一家人。
“爹、娘,准备一下,明早我们出发,去颖州府。”
“啥?怎么了这是?突然就要走,这一大堆的东西呢。”
柳氏手里端着给志勤和如花做好的汤面,很是吃惊。
“大家一起动手收拾就好。
喜娃,姐要买些东西,我这就去写个单子,你一会儿拿了钱去集市找陈大哥、陈小哥帮忙,照单子都买回来。
大姐,你把我和大哥拿来的这两匹缎子用咱的那几块粗布包好,和这四匹棉布放一起,那两床喜娃家的旧褥子就不要了,把咱买的那三条新的带上,还有那些做薄袄剩下的棉花,对了,还有那几袋子线绳,都归拢到一起。”
“娘,你去厨屋把面都烙成饼,咱带了当干粮,再看看是咱买的东西都归整一下,能带的就带,带不了的就送给陈叔家或是留给房东大娘。
爹,单大夫的伤好了没?你有没有把那张借据还给他?”
伍立文还没开口,柳氏一拍手就叫道:“哎呀,你说起房东我才想起来,前儿个她来说咱的房子到交租金的日子了,我和你爹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咱们什么时候走,房东又逼的紧,我和你爹就商量着给她先交了二百文,说是你回来了,再给她交剩下的。
那咱明天若是要走,这二百个大钱能要回来吗?”
“如花,到底出啥事了?你给爹说说,咱是要走,可也不用这么急吧?”
“爹,没啥事,就是我和几个老板约好了日子给他们交货,都说了咱的作坊在颖州府呢,你瞧瞧,我和大哥这路上一耽搁,把给房东退房子的事都给误了。
明天走呢是因为这些日子天气还算好,这边咱也没什么事了,早赶路,早去找了地儿买房建作坊,我也好招人把人家订的货赶出来呀,要不失信于人以后咱的东西可就卖不出去了。
你说是吧,大哥。”
志勤帮着如花说话,对伍立文和柳氏说道:“是啊,本来昨天就能赶回来的,可谁知我们送回家去的那家小姐和公子的亲戚在泉州追上了我们,硬是要答谢我们,给了我们五两银子、这六匹布,还有那几个食盒的点心,我们推辞不过,就收了,这一耽搁,就在泉州住了一晚,这才今天才回来。
路上我们就说好的,回来准备一下就走,你们不知道啊,如花给咱家订了好几桩生意呢,人家老板都说要去颖州府提货。”
乘着志勤给伍立文和柳氏解释的机会,如花已快速地在脑中过了一遍要办的事,还把要买来路上用的和吃的东西列了个单子,交给喜娃,给了他十几两银子,叫他背了个小背篓,又吩咐了他几句,叫他去集市找陈家父子帮忙采买。
“孩子他娘,志勤都这么说了,那咱就快点动手收拾,我去给单大夫打个招呼和他告个辞,再去房东那儿把咱的二百文要回来。
如花,还有啥要买的,你说给爹,爹回来时带上。
噢,是不是爹去趟车马行,雇辆车?”
“爹,你别出去,单大夫和房东那儿我去就行,马车我也会雇好的,要采买的东西都交待给喜娃了,一会儿他就买回来了,你不必操心,你帮着娘收拾下东西,把那些书都好好包了带上。
娘,你去厨屋忙吧,给房东的二百文咱就不要了,当是没给她提前说退房子的违约金吧,厨屋里是咱买的东西有带不上的,一会儿陈大哥他们来了,就送给他们,你再准备二两银子把那匹粉色的缎子裁上几尺给陈大哥带回去,就当是我们给玲玲姐成亲的贺礼了。”
志勤要陪着如花出去,如花没同意,暗中交待他关好门户,如花把柳氏拿着的那张借据带了,换了身衣服,脸上还包了块头巾,这才出了门。
在外面转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如花就先去了房东大娘那儿,说了不再续租房子的事,叫房东大娘明天一早去收房子并检查一下屋里的东西,她就给她退房了。
而且,果然如如花所料,房东大娘是不愿意退那个二百文钱的,如花见她没提,便主动说了那二百文她不要了,作为赔偿房东的损失给了房东。
这下子,房东大娘对她的态度好了百倍,还把自家刚做的菜包子给如花硬塞了五个,叫她路上带着吃。
离了房东大娘的家,如花转到单大夫家,单大夫的老家仆带着如花进去,单大夫一家老小都在,如花把夏家送的两食盒点心带来送给单太太,单太太谢着收了,叫儿媳亲自给如花倒了茶。
“单大夫,今儿来是向你们辞行的,我们明日就离开高台县。”
单大夫这些日子总在想着伍家的提议,虽说伍立文把他写的那张借据又给他退了回来,可是,他又派了家仆给送了过去。
“明日就走?”
“是啊,天气渐渐转凉了,再过些日子,怕路上不好走。
单大夫,我爹娘不便来府上向您辞行,便叫我代为向您再次表达他们对您的感激。
还有,这是两张借据,我们总不能都拿着,这张给您,您撕了烧了都好,我们就不收着了。”
看单大夫又要拒绝的样子,如花再次说道:“您不必对这借据里少写了五十两而耿耿于怀,您要养伤,一家老小还得吃饭,总不能让您的孙子饿肚子,冬天没有冬衣过冬吧。
好啦,多余的话我也就不说了,如果单大夫将来在这里待的不开心了,想要换个地方,那不仿就考虑考虑来颖州府,毕竟驸马爷虽生死不明,可他的妻子和儿子还在,颖州府是长乐公文的封地,她封地里的百姓们无病无灾,怕是也是驸马爷曾经的心愿吧。”
习畅,礼部侍郎习敬然的小儿子,尚了长乐公主后,夫妻间恩爱无比,十八年前忽地就迷上了医术,只几个月间医术就突飞猛进,更是于当年自请到军营里去。
时值大庆国和东面的吴国交战,习畅研制的酒精和止血散,以及他救治伤兵所用的闻所未闻的方法,不仅惊世骇俗了整个大庆国,却也因为有他,让多少缺胳膊少腿的伤兵活了下来,没有被血流不止、被伤口感染而命丧战场。
那六年时间里,习畅曾带着自愿入军营的医者,给他们手把手的教他的医术,如花看着单大夫,猜想着他应该也曾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只是,当历时六年的战争结束时,长乐公主和六岁大的儿子习墨桓终于盼来了习畅回京,只半个月不到,习畅外出应诊一老友的路上,失了踪影,自此,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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