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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运气不好,天上有乌云,把星星都遮住了。”
“没事,那咱就吹吹风,感受一下江船渔火。
瞧,那边的小船,要不是有一点亮光,你是不是都看不到它。”
如花指着前面,喜娃看过去,果然,一晃一晃的一个小亮点,要仔细地看,才能看出个小船的轮廓来。
志勤抬头望望天,再看看甲板上三三两两端着海碗或蹲或站着吃着晚饭的水手,轻声地低吟着日前才读过的一首诗:“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如花从志勤手里拿过竹笛,看志勤一脸悲悯,便轻声地劝解道:“大哥,自古至今,最低层的劳苦之人付出的辛苦是最多的,但也是最贫穷的,这不是他们的错,这是和一个国家的体制有关。
因为,它没有公平,没有保障。
它只想榨取,只想把人分成三六九等的不平等的各个等级。”
“国家的体制?可人不就是得讲个尊卑吗?”
“不,人都是平等的,人可以有男女老幼之别,可以有高低胖矮之分,但人出生时,都是赤条条的来,死时亦是什么都带不走的走。
人都会生老病死,人也都有七情六欲,所以,人都是一样的,人应该都是平等的。”
“那要怎样改变一个国家的体制,才能让所有人都一样,平等。
让大家都能吃饱饭,让大家都有衣穿、有屋住、有活干、有钱花。”
如花向四下里看看,小声地对志勤说:“大哥,在这里不要谈论这样的话题,以后,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再好好聊聊。”
志勤这才惊觉,他曾听爹说过,私议朝庭的事,那可是杀头的罪,一下子惊了一身的汗,忙不迭的点着头说:“是大哥失言了,二妹,咱们去那边,你给我说说这笛子应该怎么吹奏。”
“嗯,走。”
喜娃已跑到船栏边上,正扒着船栏努力地向江面上望去,看如花和志勤过来了,就喊:“姐,志勤哥,你们瞧瞧,那边的船上是不是有五个人?”
如花和志勤望过去,小船离他们的大船还很远,小船上只有一盏气死风灯挂在舱棚顶上,灯光一晃一晃的就像个小小的萤火虫。
“这么远,你怎么看到是五个人的?”
喜娃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好意思地“嘿嘿”
一笑,说道:“我瞎猜的。”
“哈哈哈,你这小家伙,我还真以为你是千里眼能看到呢,原来是在忽悠我们。”
如花好笑地拍了拍喜娃的小脑袋,让喜娃更是不好意思了。
三个人笑闹了一阵子,如花给志勤说了笛子要怎么拿,手指要怎样按着笛洞,怎样练气才能有足够的气息吹笛子。
“姐,你给我们吹一个呗,就吹那首你给我和志学歌哼过的曲子,那个好听。”
“好,姐就给咱们喜娃和我的好大哥吹一首《春江花月夜》。”
如花说完,用帕子把笛子擦了擦,稍稍地调整了一下气息,手持笛子,吹奏起来。
船上的灯光柔柔地照在小姑娘的身上,躲在云朵里的月亮也探出头来,优美动听的曲音回响在江面上,偶有几声人们的说话声和江水翻浪的声音与笛声相和。
渐渐地,只余低拍击浪的江水声伴着优美的曲音一直到一曲终了。
“啪啪啪,好曲。”
“好听啊。”
“嗯,啥曲子啊,这么好听,都没听过。”
三三两两的声音响起,只第一个出声的人引起了如花的注意,她放眼望向江面,出声的人在那条小船上,小船离大船几十米的样子,正在努力地向这边的浅滩划过来。
隐约的月光下,借着微弱的一点灯火,如花瞧着那人满脸的胡须,只依稀看得见他的一双眼睛亮若星辰。
“多谢。”
如花简短地回给对方两个字,为他鼓掌向她示意而表示感谢。
“此曲何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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