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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爽朗地笑起来,上前一步,似要跨进我们之间这层羽纱帐,却终还是在外停住,用低沉惊艳的声音说道:“传闻中,柳妃的才情
乃天下女子中的花魁。
如今看来,此言甚虚啊。”
我摇摇头,“她的确是啊。”
换他摇头,“你的才情,远在她之上。”
我淡笑开去,不再说什么。
“皇兄没有遇到你,是他的憾事。”
他低着头,用比先前小得多的声音似对他自己说道:“不过,却是我的乐事。”
我低垂眼帘,不知如何回答。
他取出箫吹起来,是那日我跳舞时唱的曲子。
我不由跟着哼唱起来:“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
其皇。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
我栖,地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
回到坤宁宫,兀自坐在西暖阁的红木大椅上,回忆着上午与他的交谈,从茶经到佛理,从古乐到新辞,很多地方我们的见解都是
一致的,虽然遇到那些不同的地方都极力想让对方接受自己的想法,可是我们都不是简单就妥协的人,最后一定是一笑了之,却
也相谈甚欢。
直到皓月来叫我时,才发现早已日上三竿了。
裕王也是猛然觉察,尴尬地笑笑,起身告辞。
临走,回身深深地看了
我一眼,笑了。
那笑,仿若阳光铺天盖地洒在我身上。
想想,嘴角边就带上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心是温暖的。
再也坐不住,站起身找来一方墨蓝的锦缎,想着绣个荷包。
可真的要绣
了,却不知绣什么图案好。
皓月端了点心进来,看见我拿着一块软料发呆,便笑出声来,“小姐可是要绣什么了?上次那方丝帕不是还没有绣完么?”
我支吾着不知说什么,随口应道:“就是想绣东西了。”
皓月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依我看啊,绣螭兽不是很好么?”
“不好,太戾气了。
况且本来身上穿的就是,怎好再用一个。”
话说完,就看见皓月狡黠地一笑,才知自己说漏了嘴。
“是给裕王的么?”
皓月笑容收了回去,看着我问。
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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