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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2页）

&esp;&esp;刚才发生了什么？

&esp;&esp;尘云离一愣，下一秒，他的手便掐上尘文简面颊的软肉，像是要确定他的真实性般用力捏了捏。

&esp;&esp;尘文简“嘶”

了一声，被掐住的皮肉顿时红了一片，还在向外蔓延。

他皮肤白，所以这点红色就显得尤为明显刺眼。

&esp;&esp;“我是真的。”

他用两只手包住尘云离的手指，掌心温热干燥，是活物的触感，“不是幻象，也不是所谓的‘世界本相’。”

&esp;&esp;“嗯，感受到了。”

尘云离点头，反扣住他右手手腕将他扯到身前，将距离拉近到适合说悄悄话的范围，“所以，刚才发生了什么？”

&esp;&esp;尘文简瞥了眼他的手：“我们边走边说吧。”

&esp;&esp;路灯接连亮起，暖色的光驱散了夜晚的阴翳。

&esp;&esp;尘云离走在灯下，听身旁的人讲述方才他眼里所见，以及他从猫变人的原因。

&esp;&esp;“我提醒你不要进入麻绳巷之后，你忽然僵立在原地，闭上眼，好像意识被什么东西从身体里脱离。

我尝试唤醒你，却在你背后看到了……”

&esp;&esp;尘文简眯起眼睛，瞳仁呈现出兽类的竖状，身体绷紧。

&esp;&esp;他看见尘云离背上涌出暗金色的雾气，它们在风中飘动、扭曲，凝聚成骷髅与魂灵的模样哀嚎嘶叫，又在下一个瞬间溃散，融入那双渐渐展开的巨大羽翼。

&esp;&esp;那是一双空有骨架而无血肉的翅膀，骨节之间有错落的折叠部分，类似火焰的光晕蒙在上方，随着尘云离的每一次呼吸而涨缩生灭。

&esp;&esp;“翅膀？”

尘云离下意识摸上肩胛骨，表情古怪，“我的？”

&esp;&esp;“不是。”

被他的反应逗笑，尘文简摇摇头，“它属于藏在你影子里的‘人’。”

&esp;&esp;尘文简最初也以为这双翅膀是尘云离的，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想错了，因为尘云离身下的影子正跟随翅膀的展开而缓缓拉长、延伸，而后像图层分离般从他的影子上剥落，翅膀一拍，这道人形黑影便往后滑开两步，骨翼收拢，拥住了他。

&esp;&esp;紧接着，无数金色焰流便从骨翼边沿朝着尘云离源源不断地奔流而去。

&esp;&esp;“然后呢？那些东西被我吸收了吗？”

尘云离微微耸起肩骨，紧张地搓了搓手臂。

&esp;&esp;“没有。

那种火焰给我很不好的感觉，我本想替你拦下它们，可在我动手之前，它们就在触碰到你的前一秒消散了。”

&esp;&esp;尘文简隐去了当时的自己的想法，他在火焰流向尘云离的那一刻，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和浓烈的死亡气息，救人的渴望令他强行冲破伤势的反噬，化作人形，抓着尘云离的手就要将他拽离那些火焰。

&esp;&esp;就在这时，尘云离的睫毛轻颤了一下，似乎意识正在恢复，即将醒来。

&esp;&esp;同一时刻，他的体内散发出一种无形无质、不可观测、不可捉摸的气息——那甚至不是力量，仅仅是气息，便让涌来的火焰尽数倒卷而回，反撞在黑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