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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烟花簌簌而起,满天绚彩兰秀梅香。
窗纸上映出相偎的一对人,如并蒂莲,似共生花。
雪浓冰重,无物似情更浓。
无声中,生出有声来。
怦然心跳,似相思弦筝。
从此不再独徘徊,
从此不再独敲书韵。
三生石上,共倚幽窗。
月下花影,露珠湿一双衣裳。
“澄心。”
石涉伏下身子,缓又郑重。
澄心微仰面庞,期待着他的气息。
煞风景者,多在于此。
石小知飞快跑来:“大公子,老爷夫人问几时开家宴?”
他把耳朵贴在门上,台阶上小豆子嘻嘻地笑。
门开了,石涉面无表情出来,澄心后面跟随。
两个人都坦然,虽有面上一抹红,却敌过不过心头欣喜。
鞭炮声起更响震天般响起,带着不到天明不罢休。
二更后,澄心推说回房添衣,独自出来,取一个小小香炉,到房外窗下摆好。
燃上三炷香,双手合十虔诚拜下。
总算可以嫁他,嫁这个千山万水为自己跋涉的男人。
澄心眸有微湿,记得自己初见他时,他摇曳于马上而来,衣陋而容污。
而自己,扎着发髻,小子衣服,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如果那个时候遇不到他?澄心更真挚地拜下,可见姻缘天成,一点儿不虚。
正房里大家守岁,郑夫人正在说话:“可惜了,澄心有一件好嫁衣,去年作成,我收在香木箱子里,摆在阁楼上,准备着今年拿出来晾晒,想来也没有了。”
澄心在门外微微笑,嫁衣不在,君却在,有何遗憾!
初三那天在陈家,陈香稚诉说过见亲戚多悲痛,姐妹们无趣,兄弟们呆笨。
再为澄心亲事大叫大哇一通,翻箱倒柜找礼物送,忽然呆住如木头人。
“你怎么了?”
澄心正劝她不要送过于贵重东西,见她忽凝眸,奇怪地问。
陈香稚垂下头,很是沮丧。
澄心愣住:“和表姐拌嘴?争年饭吃和王小胖打架?”
陈香稚伤心道:“全不是。”
她垂着肩头:“你要成亲有人养,再不会同我做生意了。”
澄心才一乐,陈香稚抬起头,人气愤又激动:“亲戚们全说我是草包,说我只花钱不挣,说我成亲后指不定败家。
堂叔要父亲过继他家小胖,父亲不肯,过年夜吵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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