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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的见识,不会看不出柴家现下已经与那百十年前谋逆的赵家早融为一体,若是赵家垮台了,他的丹书铁劵还有何用?这偌大的家产和特权便会随着大宋的亡国而统统消失!
新来的皇帝谁还管你是柴世宗之后还是赵世宗之后,统统与蝼蚁无异。
至于说叫柴进自己去做皇帝,这中间种种艰险,岂是一个“难”
字可以道尽的?
想来想去,唯有一个叫人啼笑皆非的理由能解释得通。
之所以柴进仍有这般作为,反倒有些像是孩童与人赌气一般!
既不损害大宋的根本却又能给赵氏添堵!
要不然这位柴大官人也不会放着武松这一员大将的材料不去结交,反而听信一些宵小的言语就对他十分冷淡。
想柴进不可能看不出武松的本事,就凭这武松把他庄上的食客打得人人都怕,也该知晓此人的能力!
而反观这位柴大官人之所以如此好客却又未尝对人人都花心思,或许,这种好而不精的手段应该是受他的根本目的所影响的吧?
王伦暗暗想了一回,见柴进仍品着茶,他便望向那个暗自得意的汉子,突然喝道:“时迁!”
那贼眉鼠眼的汉子见王伦和柴进这两位江湖上有名望的大佬都叫自己唬住,正暗自得意,哪知此时被人掀了底,不由大惊失色,望着王伦失声道:“王……王……头领怎地知我姓名!
?”
邓飞见说在一旁冷晒道:“学狗叫的还敢来摸老爷!
瞧你那点出息!”
那时迁闻言大窘,刚才自己一结巴不正是如狗叫般,只见他此时羞愧的低下头来,默不作声,众人见他这个样子都放声大笑起来。
王伦也笑了一回,朝众人摆了摆手,众人见状都止住笑,只听这时王伦道:“时迁,听闻你是高唐州人士,怎地流落到这沧州来?”
时迁见眼前这梁山上的大头领连自己出身都知道,哪里还敢卖乖,老老实实道:“俗话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哩,小人总不成在家乡干这营生罢?都是乡里乡亲的,摸了他的我心里不安,被人抓到我哪里有脸!”
王伦闻言一笑,道:“神偷鼓上蚤还有失手的时候?”
时迁灰溜溜的回头看了一眼此时仍抓着他不放手的汉子,道:“这不就栽在这个大汉手上?”
王伦哈哈一笑,道:“你莫喊冤,抓你这人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
只是现在他在江湖上还未显出名声来,日后别人知道你被他抓过,保证没人会因此而看不起你!”
武松此时见说,只当王伦捡好话安慰自己,只是仍觉心间微微发热。
说了半天话,王伦此时也不绕圈子了,他知道这时迁是主动上梁山的人物,只开口道:“我山上还差一个探视机密的头领,你愿意入伙么?”
那时迁闻言大喜,两只贼眼转个不停,只听他道:“愿意愿意!
谁情愿整日里东游西荡,没个安生之处?只要王头领……啊!
只要哥哥不嫌弃小人的出身,做甚么我都愿意!”
王伦见说朝武松点点头,武松这才把这汉子放开,时迁得了自由,立马跳了起来,腆着脸朝王伦嘿嘿直笑,王伦见他目光闪烁,眼神中带着一丝巴望,心中倒也猜出了他的想法,直笑道:“急甚么!
这是柴大官人庄上,你只当是我山寨聚义厅,叫我等在柴大官人面前献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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