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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从母亲对自己细致敏锐的观察中缓过神来,最后一句值不值得让马娉婷觉得振聋发聩。
值不值得?她为什么那么坚持要去首都?她为什么想要谋求更高的更好的发展?她为什么不用已经知道的一切来囊括财富?她为什么还要如此拼命的去学舞蹈学琴学字?
因为她想让父母亲人都能过上出门有车,在家有房的日子;因为她想让父母亲人以她为骄傲,在人前抬得起头;因为她想努力建设自身,找一个爱她的男人,生一群可爱的包子;因为她不想再做一个失败的女人。
至少在三十岁之前,她可以有一份自己喜爱的工作,一个专属于自己的温暖怀抱,不需要父母再来为她的终生大事操这许多心。
抬起头,马娉婷上前两步,轻轻偎进金虹的怀里,声音清脆而坚定,“妈妈,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想要学好舞蹈,想去更广阔的平台学习,想去认识更多人,见到更多事,亲自感受这个世界的模样。”
“婷婷……”
知道女儿的决定,想到女儿可能就要离开家,离开自己,金虹的话音微颤,眼眶泛起湿意。
“女儿知道奋进了,是好事,怎么还伤心了,你不是总念叨着小李的姑娘学钢琴了,小王的儿子参加奥数了。
现在孩子既然已经知道她的目标,她以后的方向,你应该高兴才是,咱家姑娘眼界高着呢,比你我都强。”
马军杰见金虹红了眼睛,伸手环住老婆的肩,安抚地捏了捏,半是调侃半是认真道。
爸爸妈妈年轻的时候真的是很恩爱很幸福的一对,如果自己当年能懂事一点,努力一点,他们也不会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天天吵架,还好如今这一切都在慢慢朝好的方向发展,马娉婷看着父母的友爱互动在金虹怀里偷笑。
“婷婷又不是马上要走,你们俩把气氛弄成这样,”
马文涛受不了这煽情伤感的空气,朝马娉婷招了招手,“来,乖孙,到爷爷这里来。”
起身挪了两步,马娉婷坐到马文涛身边,喊了声,“爷爷。”
“哎,还是孙女贴心,”
马文涛揉了揉她的头,继续道,“爷爷支持你去首都,人嘛,就要趁年轻出去闯一闯,亲自看一看,才知道自己到底姓啥名啥;乖孙,你就把这当做一次长途旅行,快快乐乐去玩就好,放长假的时候记得回爷爷奶奶家陪咱施施肥,拾掇拾掇菜园子就行。”
爷爷每次说话都不忘夹杂着最质朴的乡土味儿,就像吃馍的时候总不忘给加一块汁水十足的肉,让马娉婷总是容易接受。
偏着头,她调皮一笑,上前抓住马文涛刚刚蓄出来的不到三厘米的山羊小胡子,一阵折腾。
最后终于在马文涛的告饶声和文舒的帮腔下住了手。
“婷婷,奶奶也没什么别的话要说,你长大了,昨天还是我们手里的粉团子,今天都已经能够拽住我们的胳膊了。
奶奶舍不得你这么快长大,奶奶……”
说着文舒便泪珠子往下直掉,这下可把马娉婷一家都惊得不小。
要知道文舒可是个外柔内刚的人,就算是再苦再累的日子也没喊过一声苦,叫过一声,流下一滴泪,马军杰还记得当初母亲还怀着小妹,仍旧扛着扁担下地挑粪水的日子,即使是在那时候,文舒脸上都只流下过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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