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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您穿哪件?”
霜枝亦是犯了难,少夫人的衣裳几乎全是浅碧色,只是花色不太一样而已,平素倒是能随便穿,横竖都是公子吩咐人,专门为少夫人裁制的。
可今儿是去燕王府,若是穿得太素,怕被人看轻了。
毕竟傅家是商贾之门,士农工商,若真的编排起来,进燕王府委实有些勉强。
“把那件浅碧色,绣木槿双飞蝶的。”
靳月指尖沾着脂粉,一点点的覆去脖颈间的痕迹。
“是!”
霜枝点头。
靳月的确很适合浅碧色,整个人清清爽爽,腰间丝带轻挽,仍是悬着那枚大珍珠。
指尖轻轻拂过掌心的珠圆玉润,靳月就地转个圈,“我瞧着甚好。”
“少夫人生得好,穿什么都好看。”
霜枝笑着拿起玉簪,俄而又愣了愣,扭头瞧着簪盒里去金银珠玉,“少夫人,今儿还是玉簪吗?”
靳月伸手接过,毫不犹豫的簪在发髻上,“我觉得极好!
若你觉得单调,就拿那两朵东珠点缀的木槿缎小花给我簪着,其他的我都不喜欢。”
“好!”
霜枝点头。
吃过午饭,傅九卿与靳月同乘一辆马车,因着孙氏不舒服,而柳氏毕竟是妾室,傅正柏也不好带着妾室敷赴宴,便独自一人坐在前面的马车里。
没想到的是,宋宴早就在府门口等着。
傅正柏行礼,“小王爷。”
宋宴点了头,快速越过他,直奔靳月跟前,就算此靳月非彼靳月又怎样?只要是这般模样,瞧着也顺眼。
“靳月,你来了!”
宋宴目不转瞬的瞧着她。
傅九卿握着靳月的手,朝着宋宴行了礼,音色凉得厉害,“小王爷!”
靳月能感觉到,傅九卿的掌心泛着瘆人的凉,握着她手的力道微微加重,可见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不过……想想也是,她终是他的妻,这青天白日的,被其他男子惦记着,换做是谁都会不高兴。
思及此处,靳月挪动步子,朝着傅九卿的身后藏了一下,点了头便算是应了宋宴。
宋宴目色微怔,俄而便冷了脸,知道她这是在躲着他。
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好做得太过明显,耐着性子冷道,“里面请!”
进了门,他有的是法子调开傅九卿,不怕没有与她独处的机会。
今儿是燕王妃生辰,进出皆是贵人,靳月进门的时候,下意识的握紧了傅九卿的手,“待会你别丢下我,我怕自己会迷路。”
“嗯!”
傅九卿低低的应了声,垂眸看她的时候,视线落在她腰间的珠佩上,抬手轻轻拨开她被风吹乱的散发,“开席之后,我们坐坐便走,不会太久的。”
“好!”
靳月咬了咬唇。
她虽然喜欢热闹,可不知为何,却怕极了这样的热闹,往来都是陌生的容脸,一个个都是高高在上,眼中都是轻蔑与嘲讽之色。
“傅老爷!”
卫明行了礼,“王爷请您过书房一叙!”
傅正柏早就料到会有这一日,点头跟上。
“小王爷不必亲自招待。”
傅九卿开口,幽凉的眸中并无半分惧色,阳光下,苍白的容脸泛着无温的凉,颇有些生人勿近之感,“燕王府大喜,小王爷应该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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