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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刘氏在婆母哪里吃了亏,回头就跟丈夫吵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当初娶我过门的时候,八抬大轿,风风光光,说什么进了你家的门就等于掉入福窝里了。
这才几年,我伺候老伺候小,每天辛辛苦苦跟牛马似的,越活越回去了!
不行,高祈德,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谁都甭想好过!”
高静媛偷听墙角,咂着嘴,心说要不是九婶一口叫破九叔的大名,她到今日还不知道高祈德是谁呢!
那她的亲生父亲叫什么?按古代人排辈,应该是高祈X吧?比如三房的,福禄寿全,全称应是高祈福、高祈禄、高祈寿、高祈全。
哎,今儿起她得多注意了,总不能连亲人的名唤都不晓得。
高祈德……就是九叔,闷闷的说,“你想咋地?爹都说了,不准就是不准。
要是你娘家舅兄有本事,也买艘船。
到时候纵使你不愿意,三房的人也的求着你去!”
“高祈德,你有没有良心!”
刘氏一听就炸了,撒泼道,“敢情我们两口子不能做茶园的事,都怪我娘家兄弟了?你还讲不讲理?”
“我就那么一说,你急眼干啥?不是早说了,是爹不许!
他老人家那个倔脾气,我能有什么办法?算了算了,天也不早了,洗洗睡吧。”
就跟天底下男人一个样,男人回到家里希望有个温暖舒适的环境,谁愿意天天跟女人吵架啊?高祈德也不例外。
他心想胳膊拗不过大腿,媳妇的失落他明白,但做小辈的只能顺着长辈,总不能硬顶着?
刘氏却不管那么多,高老太那样骂她,骂得周围邻居谁不知道?她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一点地位也没有了!
越想越生气,当初求娶的时候怎么说来着?丈夫高大英俊,家中有屋有田,父母公婆都宽厚,长兄争气,妯娌也好说话……现在呢?呸!
她过的这是什么日子!
一个苦字都不能形容!
看着高祈德蒙头呼呼大睡,她心里头转悠一个念头——不能继续下去了!
今天老爷子能拦住她一条发财的路,以后呢?十条八条也被他堵上,那她一家子喝西北风去啊?小宝越来越大了,不能只跟丫头一块淘气!
狠狠的咬咬牙,使劲推着高祈德,“你说这次的理在谁跟头?你要是有良心,就给句痛快话!”
“你,你,行了吧?”
“哼,你也知道我嫁到你们家受了委屈?好,那你就听我一句,咱分家吧!”
“啥?”
高祈德立马清醒了,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你说啥?”
“啥啥,咋地了,你耳朵聋了?我说分家!
我算看出来了,人家都老小老小爹妈手心里的宝。
咱家倒过来,老大才是老爷子心里的宝呢!
咱两口子算什么?成了亲,小宝都这么大了,也没说给咱弄个房子。
连吃口饭,做个生意,都得看爹妈的脸色!”
“咱不能跟大哥比啊!”
“不跟他比,跟谁比?跟你那嫁出去的三个姐姐比啊?跟你说,高祈德,你妈的心不知乍长的,偏心偏到胳肢窝去了!
你不是她亲生儿子?乍咱辛辛苦苦种了一年地,收成都寄出给大哥大嫂?连三个姐姐回回拿来的钱粮,都寄给你大哥了!
别以为偷着给,我就不知道!”
“大哥……那是特殊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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