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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太后再理智地问:“此后你还告诉我,你大概要断子绝孙了因为对这个男人以外的男女举不起来……?”
“……”
萧见深完全无法在自己母亲面前镇定的回答这个问题。
但好在他能够假装镇定地回答这个问题,“这是情感上的原因……”
骆太后相较于萧见深倒是镇定得多了:“那国祚传承怎办?”
“宗室子弟不少,母后不需担心这种小事。”
萧见深回答。
而站在萧见深背后的王让功恨不得掩耳疾走!
若国祚传承也是小事,那天下可还有大事?
不想骆太后与萧见深果然是一对亲母子,只见在萧见深回答之后,骆太后沉吟片刻,居然点了头,懒懒道:“不错,此等小事也不用太过计较,反正我没有亲皇孙,那谁坐这个位子也没太大关碍,且由着他们去吧。”
不出意料地得到了骆太后的首肯,回到皇宫才仅仅一个月功夫,还没参加了四五次大朝会的皇帝再一次下了江南!
这已是另外一年的烟花三月了。
一年前的白水渡与一年后的白水渡几乎没有区别,十里平湖□□之中,络绎的行人依旧弯弓带剑,或笑意湛然,或行色匆匆。
白水渡上第一楼也依旧那样高朋满座,当年在此地飞旋的小仙官依旧在此地飞旋,一样的旋舞一样的惊艳,只是说书人口中说的书,从武定老爷深宫内的恩怨情仇,变作了武定老爷琴江城外的惊天一战。
而再往下,也是万物生发,花绽枝头,□□盎然,风光旖旎。
这一路南下,就直下到了危楼所在的那篇地域。
一灵观已成过去,而危楼正当其时。
当萧见深带着浩浩荡荡的随从,领着绵延数十艘大塞满长长一条河道的大船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傅听欢理所当然的被惊动了。
他刚刚从危楼中来到运河旁边,就看见那官造的宝船披红挂绿。
他再一看站在船首之人,亦看见萧见深头戴十二旒冕冠,身着六章玄衣,与当年他所见其正式穿着,好似一模一样,又好似截然不同。
傅听欢正自陷入那微微的沉思与回忆之中,就听萧见深于船头道:“诸大臣,恭迎陛君上船。”
这是萧见深第一次在正式而公开的场合如此严肃而明确地说出这个称呼。
当在大庭广众之下听到这种如魔似幻的称呼的时候,傅听欢一点也没有被人珍而重之爱在掌心的得意之感,事实上,他头皮发麻,身体发僵,总觉得马上就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几乎要立刻掉头疾走——
而萧见深同样轻飘飘自船上下来,来到了傅听欢身旁。
他虽没有真正抬手阻拦傅听欢,乃是因为傅听欢还没有走。
而傅听欢若真要走,有萧见深在侧,可能走得掉?
傅听欢想要尝试一下,于是他的膝盖也随之动了一下——然后站在旁边的萧见深,就面不改色,臭不要脸地直接抓住了他的手,同时在他经脉上一按,就如此轻而易举干脆利落简单方便地把傅听欢给弄上了由宫廷监造局特意赶制出来的仪仗上。
皇帝与皇后大婚,皇帝升辂,皇后升轿。
那陛下与陛君大婚呢?
萧见深这一个月留在京中,在过去礼制的基础上,把所有有关帝后大婚女方所用的一应器物,都换成了男方所需的种种东西。
礼部官员绞尽脑汁,翻烂典籍,试图从上古之时找出男男为婚的依据来……然后他们默默地合上书籍,决定开万古之先河,把萧见深所说的“陛君”
二字加入了礼部记事之中。
宫中监造局同时在礼部官员的资料反馈之下,做出了所有比照皇后品阶的男子款御用法驾卤薄等等事物。
然后他们全由萧见深带着,顺流而下,在经过了漫长的行船之后来到江南,与萧见深一起,见到了傅听欢。
萧见深在见到傅听欢的第一时间只做了两件事,一件昭告天下傅听欢就是陛君,一件降辂迎傅听欢上船把人打包带走!
然后他再将手一摆,连绵的船只一一掉头,再向京城行去。
京中百姓乃是最消息灵通之辈,早在萧见深还没有往江南下行的时候,市井中就总有一股暗暗的流言说武定老爷要干一件大不相同的事情了;而等萧见深携大船入江南,迎回一个男人立为皇后之后,这一暗暗的流言立刻就被挖了出来,同时被挖出来的还有之前广为流传的等等书本内容与戏曲唱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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