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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蕾娅抬起头,沿着整个岛屿的海岸线,此刻。
一面又一面几百米高的金色光壁,如同天神的盾牌一样,不断从海面上耸立而起,无数的光壁旋转起来,逐渐缩小收拢,仿佛一个巨大的锋利旋转切割器,正在不断地以漆拉的位置为圆心,疯狂收缩。
漫天爆炸而起的海浪,被光壁扫过,全部失去重力般悬停在半空,大大小小的水球将整座岛屿笼罩出彩虹泛滥的巨大虹光。
漆拉脚下爆炸出巨大的魂力,将他漆黑的长袍卷动起来,猎风飞扬,他的双眼已经彻底变成金色,闪烁着纯度惊人的魂力之光。
整个岛屿开始震动,无数的裂缝在地面爆炸蔓延。
“漆拉,你听我说……”
特蕾娅尽力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恐惧,她把喉咙里翻涌的血腥气咽下,在狂暴的魂力和巨响中,朝着漆拉大喊,“你听我说漆拉!”
空旷的礁石岸边,只有幽冥颀长矫健的身影,高高地站在一块山石上。
风将他的长袍吹开,他整个身体大部分都裸露在海风里,小麦色的肌肤上,无数充满着**和力量的气息雄浑地流动着。
片刻之前的天崩地裂已经消失不见,笼罩整个海岛的数十面巨大光壁也没有了踪影。
幽冥伸出手,抹了抹嘴角半凝固的血迹,然后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着指尖的血浆,他一直以来,都特外迷恋鲜血的味道。
他转过头,看见朝自己走来的特蕾娅,海风把她的裙摆吹得格外诱惑,幽冥咧开嘴角,不羁地笑着,然而,特蕾娅的脸上,却只有苍白的杀意。
幽冥看着特蕾娅,微笑着问:“漆拉呢?”
特蕾娅冷冷地回答:“已经走了。”
幽冥耸了耸肩膀,无所谓地点点头。
她看着幽冥,一字一句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不想这么残忍,只不过他实在是太弱了,连我靠近了都不知道,还在熟睡,我从来不杀不能还手之人,那太无趣了。
所以,我也就不得不先把他叫醒,再了结他的性命。
好歹也是曾经的地之使徒啊,没想到弱成这样……”
特蕾娅抬起头,看着幽冥那张英俊得像匹野兽的邪气面容,她抬起手,纤细的五指放在幽冥裸露的胸膛上抚摸着,她看着幽冥,目光闪动着,然后将手往上挪动,移到幽冥的脖子上,突然用力地掐住了他的喉咙,特蕾娅五根锐利的指甲缓慢地刺进幽冥的肌肉里。
鲜血沿着她纤细的五指往下流淌,流过她的手背、手腕,一滴一滴地洒落在裂缝纵横的岛屿地面上。
“我说的不是地之使徒藏河,我说的是天之使徒鹿觉。
你为什么要杀他?”
幽冥没有反抗,他脸上混合着痛苦和快意的神色,嘴角那个诡异的笑容仿佛在享受着这种痛苦。
特蕾娅咬着牙,尖锐的指甲继续掐进幽冥的喉咙,她的指尖仿佛已经触到了坚硬的喉结软骨,她双眼混沌,杀意四起:“我问你。
为什么要杀鹿觉?”
“我本来也没打算杀他。
是他自己找死,非要向我动手的。
我本来是一片好意,只是好心告诉他,束海和藏河已经死了而已。
反正他迟早也会知道的,不是吗?他像一只疯狗一样朝我进攻,我能怎么办?难道站在原地不动,等着他把我撕碎?”
幽冥耸耸肩膀,他被特蕾娅掐着喉咙,所以声音显得沙哑而断续,然而。
他的表情却依然如同一个顽劣的大男孩,他伸出手指,抚摸着特蕾娅鲜血淋漓的手背,然后抬起手,伸出食指,把自己的鲜血轻轻抹在特蕾娅娇嫩的嘴唇上,她的嘴唇此刻看起来就像最炽热的玫瑰花瓣。
特蕾娅的目光软了下去,她松开幽冥的喉咙,虚弱地在旁边一块礁石上坐了下来。
仿佛一个心如死灰的老人,茫然地望着海天尽头的云霞。
幽冥微笑着,慢慢地走到特蕾娅面前,他喉咙的伤口正在飞快地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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